易浩望著夜空中的星星,推測最多晚上十點鐘,可空蕩蕩的街道,到處飄蕩著怨靈,他們滿眼通紅,一團團怒火灼燒著胸膛。
“這是什么地方?”
怨靈集結成一團黑氣,鉆進一個別墅里,易浩擔心傷人,偷偷跟過去看看。
別墅陳設奢華低調,一家人其樂融融,黑氣透過墻壁穿入臥室,一個孩子正在睡覺。
“啊!哇!”
易浩看到黑氣纏住孩子的脖子,孩子發出低沉的求救聲。
“住手!”
黑氣發出一聲怒吼道:“不關你事,滾一邊去!”
易浩赤手空拳和黑氣打斗,黑氣纏上他的胳膊,鈴鐺聲一響,黑氣便潰散了。
“好你個邪仙,保個貪官污吏,就不怕被五雷轟頂嗎?”
易浩望著床上的小孩子說:“哪有貪官污吏才六七歲的?你們這些怨靈想要吸食陽氣報復社會,我絕對不允許你傷害一個孩子。”
“哼!有本事你能一輩子守著這家人,我們既然敢放棄輪回,甘愿墮落成怨靈,就會一直等著看他們的下場。”
黑氣散去,小孩子醒來,屋里的門被打開,父母進來摸摸臉,一個暖暖的晚安吻。
易浩飄進客廳,一個小女孩在表演節目,墻上掛著四世同堂的全家福,可是落地窗外無數雙怨靈盯著。
一陣薄荷的香風吹過,易浩看到自己又回到意識世界。
“夫人快別哭,傷了身子。”
張老爺急得將高夫人攙扶著坐在椅子上解釋說:“當年我到了京都發現自己才疏學淺,要想高中沒個三年五載是不可能的,便狠心寫下休書,不讓你青春寡居荒廢年華,這等情誼你難道不能明白?”
張小姐撇過頭,聽到父親說,“就算你恨我拋棄你們,但我先是給了你一千兩銀子休養身子,后又寄去一千兩銀子,讓你買房置田有個生路,如此細微關懷,你難道沒有體會到?”
高夫人淚流不止地說:“當年你執意休妻,可我絲毫錯誤都沒有犯,便狠心跟你提出條件,給我一千兩銀子養身子,一千兩銀子置房產才同意。”
“我深知婆婆早年寡居,雖然有些田產,但也只夠一年的花銷,余錢不過幾十兩,這兩千兩白銀你是沒有辦法拿出手的,誰知你竟然急于將我休掉,只兩個月便將兩千兩銀子湊齊,一并給了我,至此我再無辦法留住你,只得拿了錢另過。”
“這些年我一直猜測是你同那些飛黃騰達的朋友們借的錢,如今想來,必定是你們急于成婚嫌我礙事,崔氏子是前朝相國之女,必定花容月貌,才華不俗,家底豐厚,為了你和她共同的前程,也不會在意這區區兩千兩白銀。”
張老爺急得團團轉,好聲好氣地哄著說:“夫人你怎么能將我想得如此不堪,當年這兩千兩白銀確實是我同朋友們借的,這些年我過的貧寒就是為了將那債務還清。”
“我若真的同那崔氏子密謀前程,為何如今我不娶她,給她求誥命,跟她生孩子?還被她如此誣陷。”
張老爺半蹲著說:“夫人再深想,我張生何其孤傲潔凈的人,如何能夠接受一個深夜自獻的女子,這崔氏子的清白到底是不是給了我,又如何證明?將來若有了孩子,又知道會是誰的?”
高夫人終于被說動了,但情緒郁結只一味哭啼,不曾去想什么辦法替張老爺開脫。
“母親快別哭了,父親眼下的冤屈如果不洗必定招致災禍,要緊的是快想出辦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