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百姓來說,有錢有糧食,存在自己家里,這是最穩妥的過日子的方法,至于養雞養鴨,耗費糧食,在如今家里糧食不算多的情況下,沒人這么大方,還要騰出口糧食給這些家禽來吃。
家禽嘛,養上一年半載的,宰殺了,吃也就吃這么一兩頓,但是糧食呢?養這些家禽的糧食可不僅僅是一兩頓的問題。
王澈在田間地頭走訪的時候,也詢問過百姓為什么不養,百姓的回答,也大致如此。
這也怪不得他們,畢竟見識有限,他們更多的,都是著眼于眼前的日子,至于長遠,這世道,誰都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么,顧好眼前,才是正道。
王澈見到田間有在地里除雜草的莊戶,上前招呼了一聲。
“這位鄉親。”王澈與那莊戶打招呼,與典韋手中一人牽著一匹馬。
莊戶見到王澈,認出了王澈是縣衙的人,也樂呵呵的回應。
王澈如今是縣衙的主簿,原本那頓丘縣縣衙的主簿被曹滿下令斬殺之后,王澈就坐上了這個位子。
所以說,現在王澈也是官身了。
縣衙當中的人員認命,像主簿這樣的職位,也無需經過朝廷的同意,畢竟一個領導一套班子,作為縣令的曹滿,還是有權利挑選自己的主簿的,這事兒連跟朝廷那邊說都不用說。
不說,也不代表朝廷那邊不知道,畢竟曹滿在頓丘縣弄出的動靜,也算不得小了,到任兩個多月,就把頓丘的第一大鄉紳富戶王福給弄死了,還給抄了家,錢財也沒往洛陽送,全都分給百姓了,自然這是洛陽那邊得到的消息。
若是錢財都被曹滿給拿到頓丘縣的府庫了,或許這事兒在洛陽的風聲可就不是如此了,但是錢給了百姓,洛陽的那些官員,便頓時化成了“滿吹”,畢竟朝堂上還有相當一部分名士,雖然想要為百姓做些事情,但是無奈朝堂就是如此黑暗,他們動彈不得。
現在曹滿動了,他們就在一旁搖旗吶喊,將曹滿的名聲給吹出來了。
當初將錢財分給百姓,一來是安慰一下還算正直且紅潤的良心,二來,就是要達到這般目的了,這些事兒,澈哥給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就是要從中得利,就是要給曹滿刷聲望,就是要讓蹇碩看著恨的牙癢癢卻不能動曹滿。
要是蹇碩因為這事兒,再動曹滿,那他就真的離死不遠了。
加上上次曹操遇刺身亡的的事兒,洛陽城里不與宦官一黨的官員,不還得生吞活剝的蹇碩。
在這兩件事兒上,蹇碩是蹇碩,宦官集團是宦官集團,到了一定的程度,犧牲一個蹇碩保全這個宦官團伙兒,真以為宦官們做不出來這事兒?若是如此,說法上,也無非就是蹇碩自己作死罷了,保他一次,還能保他第二次?
“大人。”莊戶走到王澈身前,拱手行禮。
“無需多禮,您這是在地里,除雜草是嗎?”王澈見這莊戶手上沾染這些許綠色,再加上剛才在地里彎著腰,還有地頭上丟的被拔出來的雜草,才知道莊戶在地里做什么。
這會兒地里已經有雜草冒頭,最高的都已經長到腳踝這么高了,這會兒不除,將來這些草越長越大,拔起來也費勁,而且影響莊家生長。
“是啊。”莊戶笑著應聲:“這些日子天氣一直都很好,就把地里的雜草拔一拔。”
“過了年之后,到現在為止,可一直沒下雨啊。”王澈嘆息一聲說道。
“是啊。”說到下雨這事兒,明顯莊戶的臉上帶了濃重的憂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