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女兒在頓丘縣令的位子上坐著,袁紹還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可是人家并沒有說出來,還幫著隱瞞,就這樣,曹家也算是欠了袁紹一個人情啊,由此也可見,那袁紹,是真的喜歡自家女兒,若是對自己女兒心中沒有一份情,至于這么幫著隱瞞嗎?
但是這事兒,誰知道能瞞到什么時候,長此以往,萬一那袁紹沒了耐心,直接給捅了出去,曹家便是欺君之罪,那就是滅頂之災。
信件寫好,裝入竹筒之中,火漆封了口,曹嵩走出書房,傳了下人過來,讓人將這信件快馬加鞭的送到頓丘縣去。
次日清晨一早,曹嵩在自家用完早膳,換上朝服,進宮去上早朝,至于曹滿說的讓他幫忙打點的事兒,就這么擱著吧,等寫的信到了曹滿的手里,曹滿自然知道他這個老父親的用意了。
不要以為官場的路好走,你再聰明,依舊是個女孩子家,身份終究是個問題。
宮中正殿外的鐘聲敲響,百官魚貫而入,脫鞋,進殿。
“陛下臨朝~~”
隨著站在臺階上的太監一聲高喝,群臣跪坐在殿中,伏身行禮,皇帝劉宏在張讓的攙扶下,走了出來,坐在了上方的坐榻上。
“陛下萬年.......”
“諸位愛卿平身吧,今兒個可有什么事兒要稟奏的?”劉宏坐在坐榻上,打了個哈欠,一仰頭,腦袋上的冠冕前后十二旒的玉珠子發出碰撞的聲音。
“臣有奏。”楊賜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陛下,弘農與三輔的蝗災.......”
楊賜的話還沒說完呢,劉宏就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楊愛卿,這都多少天過去了,你天天與朕說此事,朕也明確的告訴你,國庫確實已經沒有錢糧課撥調了,去年幾處郡國發大水,朝廷撥調了多少錢糧出去,楊大人不知道?去年的稅,朝廷就沒收上來,國庫沒有稅收,哪兒來的錢糧?”劉宏說道:“楊愛卿即便是天天去西苑門口跪著,朕也是無計可施啊。”
“陛下,這.......”楊賜也沒想到,皇帝陛下竟然能說出如此無賴的話。
國庫沒錢,朝廷的錢糧去哪兒了?朝廷賣官得來的錢糧去哪兒了?不都進了皇帝自己的腰包了嗎?這天下雖說是百姓的天下,但是說白了,不就是劉家的天下嗎?天子掏腰包,不是很正常的嗎?
楊賜造就知道當今天子是個鐵公雞,但是沒想到能鐵成這樣兒,別說一毛不拔了,連粒灰塵都不讓擦。
“不過,既然楊愛卿提起這蝗災的事情了,朕近日也有件事,要與諸位愛卿說道說道。”劉宏笑道。
朝堂之上,皇帝殿下還真是久違的露出笑容了,不過似乎皇帝一笑,就沒什么好事要發生,這是身為朝臣的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