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一名警員點頭,“是的,都記錄下來了。”
“發到天都總部。”
“是!”
警員應和一聲,轉頭離開。
這個被清理出來的角落,頓時只剩下南宮夢和墨冶。
但兩人都默然無言,內心沉重。
半晌后。
墨冶緩緩開口道:“我曾立誓,以這把劍守護這片土地的繁榮與和平,無愧自己天王的名號。
“但是這些年,我只顧追著夏淳羽的背影,早已將這些事情忘得一干二凈了。”
“……我又何嘗不是呢。甚至,我還傲慢地認為他們掀不起什么風浪。”南宮夢嘆息著,“都說站得越高望得越遠,為什么我的視線反而越來越狹窄。”
兩位諸夏守護神一路順風順水地成長著,專心致志埋頭在對戰里,年僅三十歲出頭,便已經超過了全球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的訓練家,成為當之無愧的領頭羊。
可他們卻荒唐到今日,才意識到——“天王”,它不僅僅只是一個單純的尊稱。
它還代表了諸夏兩億人的安定生活,代表了天塌下來,應該是他們這些高個子來頂住,而不是李想這些孩子來抗。
平時享受著整個地區的敬愛和榮譽,遇到事情就猶猶豫豫,拖拖拉拉……
天底下沒有這樣的道理。
當然,主要是諸夏幾十年沒有發生這種事情了,作為新晉者,兩人完全沒有過類似的經驗。
再加上塞州協會過于怠慢,任由兩個宗教發展和碰撞,發生沖突時,竟然把他們當做一般民眾處理。
遠在天都的他們,又如何能未卜先知呢?
“等這件事情結束后,我打算回霧都。”墨冶深吸了一口氣,“從零開始,守護這片土地……我終于明白,為什么我問夏淳羽在忙什么,他卻總是笑著不說話了。”
夏淳羽當上冠軍后,每天越來越忙,幾乎沒什么和墨冶交流切磋的機會。
墨冶以前不理解,有什么事情會比訓練家的本質——對戰更重要。
現在理解了。
什么叫責任,什么叫重擔。
南宮夢不答,心里頭做出了和墨冶差不多的打算。
亡羊補牢,猶未晚矣。
“那個小家伙,你打算怎么辦?”南宮夢低聲道:“水君讓你照顧好他。”
墨冶道:“我記得他今年十三歲?簡單,一年后讓他來霧都上高等學院,到時候我再想辦法。”
“……我覺得水君應該不是這個意思。”
南宮夢怔了怔。
“這是我因個人的怠惰,給他的補償和感激,如果沒有他,事情還會惡化,我難辭其咎。”墨冶將拇指壓在劍格上,“那個銀色的蛋有問題,可能沒我們想象的那么簡單。”
水君竟然要他把蛋送到晨曦之塔的塔頂。
那可是鳳王的居所!
“那你說我要不要……”南宮夢有些猶豫道。
墨冶瞥了她一眼,“由你自己決定,或者你可以直接去問他想要什么。”
“那不是弄得和封口費一樣嘛!”南宮夢哭笑不得道,“算了算了,你幫我的份一起吧?我感覺自己有點沒臉見他。”
墨冶詫異,“你這,有點夸張。”
“人之常情!天王不是人啊?我不是女人啊?多愁善感是女人的特點!”南宮夢對墨冶狂噴,有點向摯友宣泄情緒的意味。
“而且我們的妖精訓練家都心地善良,像朵花兒一樣,真是對不起你了呢!”
墨冶只當耳旁風,他早已習慣,“不和你多說了,我把東西送去晨曦之塔,你小心一點這個機器,還有那個鉆地機,必要時把夏淳羽叫過來。”
“用你教!趕緊去吧!”南宮夢推了墨冶一把。
墨冶不再言語,匆匆走向外面,晨曦之塔沒那么好進,聽水君的聲音,似乎有些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