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臉。”婦人看著還有些紅腫的祁九里的臉,心疼的皺著眉,“俞馮氏那個黑了心肝的,她算個什么東西,竟然敢把人打到我們祁家頭上了。”
“九里,如果你確定要退了這門親,大伯娘就給你打回來。”自稱大伯娘的婦人滿臉憤憤然道。
“退親?”祁九里再次懵比了,指了指自己,“我定親了?”
如果記得沒錯,自己還是個胸前坦蕩蕩的人,已經能定親了?
婦人點了點頭,眼底透出欣慰,忘記了也好啊,這不,提起了都不會傷心了,“是你爹給你從小定的娃娃親,我們九里這般好看勤快,嫁誰嫁不得,那俞浩天不是個好的,我們別在他身上吊死了,不值得。”
想到剛剛在屋外祁七竹提起的事,婦人決定當這個解惑人,“九里啊,你有什么想問的,只管問大伯娘,大伯娘都會告訴你的。”
“大伯娘聽七竹說了,九里你說得對,事情還是要知道的,不然讓那些準備看熱鬧的人還以為你多傷心欲絕呢,以后再見到俞浩天那些人,你就放開了底氣的罵,讓他們都知道,我們祁家的姑娘不是好惹的。”
這性子,祁九里覺得面前的婦人有些對自己的胃口,對,胃口。
祁九里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能不能先吃點東西,肚子有些餓。”
“吃飽了,我再聽,可好?”祁九里打著商量道。
“哎喲,瞧我這記性。”婦人風風火火出去,又急急忙忙進屋,手里拿著一碗祁九里熟悉的白粥。
“大伯娘喂你。”
“我沒事了,可以自己吃。”祁九里略顯狼吞虎咽的把一大碗白粥喝完了,等肚子有了飽腹感,舒了口氣,感覺徹底活了。
“好,好。”婦人接過祁九里手里的空碗后,一連欣慰道好,自從二弟和二弟妹去了后,這孩子就沒怎么好好吃飯,又遇上那樣的糟心事,病了一場,現在能吃了,這是真好了。
之后就是祁九里問什么,婦人就回答什么。
祁九里知道了這位合自己脾胃的婦人叫池靈苗,不僅是原身的大伯娘,她跟原身的親娘池靈惠還是堂姐妹,難怪對自己這么關心,這么好。
現在自己所處的是個叫大俞國的地方,當然國都什么離這兒很遠,這兒是個叫祁連溝的村子,村里幾乎都姓祁。
祁九里也知道了家人的情況,親爹祁谷,親娘池靈惠,在大年三十那日,所駕的驢車翻入溝里,又因為傷了腿腳,一直在溝里凍著,等找到的時候,人都已經凍僵,救不回來了。
好好的過年,合家團聚的日子,變成了陰陽相隔的白事。
家里四個孩子一夜之間成了沒爹沒娘的孩子,好在有大伯、小叔兩家人幫著料理后事。
祁家在祁九里爺、奶去了后就分家了,但即使分了家,兄弟之間還是來往密切,且比以往住在一塊兒的時候還要親近些。
距離產生美,古今不變的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