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三堂姐的性子強勢,還有些無理取鬧的成分,他一直知道,就連他媳婦也知道,所以寧愿躲出去也不想碰面,如果不是大伯親自央求了,他也不想管他們。
他其實也不明白,自家侄子應仲平考個方家私塾,這么早過來備考其實不是很有必要,方家私塾每年都招學生的,像應仲平這樣的是有,可不多啊,更不用說拖家帶口,上上下下一大家子來全的,獨樹一幟了。
“孩他娘也是為了這個家。”應大勇憨厚老實道,陳山一陣無力,隨便吧,反正是他們應家的媳婦,他管那么多干嘛。
“好了,我們去金水牙行吧。”陳山領著人出門,他現在就像趁著這倆天把屋子給他們找好了,免得自家媳婦回來見到人,跟自己鬧。
陳山本以為給應大勇一大家子找好了屋子,事情就圓滿了,可當自己的活計受到影響后,他是深深后悔應了大伯的話,要攬這等子事。
陳山雖然在方家私塾干活,可也就只是個門房,也是私塾的學生多是知理懂事的,給自己好臉色,私塾里的先生也都好說話,他的活計才會做的這么舒心。
可自從應媛媛隔三差五來私塾找自己,美其名曰是為了培養表舅和侄女之間的關系,畢竟這么多年沒見了,可就連他也看出這個侄女司馬昭之心,每天穿著打扮花枝招展,看到私塾里的少年滿臉嬌羞,陳山覺得自己的臉從來沒有這么紅過。
唯一慶幸的是應媛媛在學生面前沒有主動說過話,不然他得找條縫鉆下去。
自己怎么告知讓她不要來也沒用,聽話個一兩天,第三天照樣來方家私塾。
四月二十,在堵了幾天人沒有成功后,這日應媛媛一大早就來了,終于見到了從巷子口走進來的祁七竹。
“七竹哥,你來了。”
應媛媛開口的話,驚到了一群人,陳山震驚的臉色發青,祁七竹擰起了眉頭,周圍也來上學的同窗則笑著起哄,朝著祁七竹擠眉弄眼。
就連在巷子口跟祁七竹剛分開走出去幾步的祁九里,也隱隱約約聽到了“七竹哥”三個字,可見應媛媛叫得有多大聲。
祁九里立馬回頭,一開始是好奇的,等走進巷子一看,是在金水牙行見過一次的那個小姑娘,眉眼立馬挑起來了,剛剛那聲“七竹哥”可就耐人尋味多了。
“姑娘是誰?”周圍的人都在看熱鬧,祁七竹如果不搭理人,那這事就更不好過去了。
“七竹哥,你不記得我了,我們前幾天剛見過的。”應媛媛一臉的委屈,還夾雜著嬌嗔,讓人牙酸眼疼。
別人的感受是怎么樣的,祁九里不知道,可她現在覺得雞皮疙瘩都在跳舞了。
“哥。”祁九里上前幾步,走到祁七竹身邊,這種事哪里能勞煩自家親哥動嘴皮子,她上就好。
“哥,你不記得了,這位姑娘是之前在金水牙行見過的那個啊。”祁九里提醒道,“不過你忘記也正常,你每天要讀書,哪有心思關心其它的,更何況就見過一次,連話也沒說過。”
“不過這位姑娘,你第二次見到我們,就叫我哥七竹哥,我聽得都驚呆了。”祁九里說道,“你這樣弄得好似我們很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