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看完祁白霜,葛婆婆才看向祁谷和鐘依落,仔細看了幾眼總覺得這位婦人有些眼熟,可卻怎么也想不起來是否見過。
葛婆婆雖然沒有第一眼認出,但鐘依落卻是認出來了,雖然幾十年沒見,但五官輪廓依舊一樣,只是臉上多了歲月痕跡,哎,曾經風華絕代的京城三姝之一葛蘊筠也老了。
且老得比同列三姝的自家娘親更多,想來遇人不淑真是害人不淺啊。
“蘊筠姨。”鐘依落低聲對著葛婆婆行了大禮,祁谷雖然不認識眼前的老婦人,但自家媳婦這般行禮,他也跟著行大禮了,祁白霜也不例外。
鐘依落的稱呼讓葛婆婆一愣,因為不知道多少年沒有人叫過她的名字了,她自己都快忘記了,“你是?”
“蘊筠姨,我是成和大長公主的女兒,鐘依落。”鐘依落恭敬回道。
“成和大長公主的女兒?”葛婆婆愣住了,隨即面上泛起喜色,“你是安平縣主。”
“是。”鐘依落笑著應聲。
葛婆婆連忙起身,“你可是縣主,哪里能給我行禮,快上座。”
“蘊筠姨,您是長輩,您跟我娘親是同輩呢。”鐘依落推拒,還親自扶著葛婆婆落座。
“您是皇上親封的縣主,我就是個普通老婆子,哪里當得起。”
“蘊筠姨,您小時候還教過我刺繡呢,算是我先生,怎么當不起。”鐘依落笑著說道,“您那一手雙面刺繡,至今可無人能超越呢。”
“不過是女子的小小手藝。”葛婆婆擺手笑道,“成和大長公主身子骨可還好?”
“好著呢,跟您一樣硬朗。”鐘依落笑呵呵說道,“前些日子剛從江南回來,我娘每日飯后還堅持走百步呢,閑來無事還會撥弄撥弄琴弦。”
“成和大長公主的一手琴藝,只要旁人聽過無不為之傾倒,你父親當年不僅有才還吹得一手好蕭,跟成和大長公主那是郎才女貌,般配極了。”葛婆婆想到三四十年前的事,眼底露出滿滿的回憶。
“沒想到這般巧,以后我們跟蘊筠姨就是親家了。”鐘依落笑著說道。
“是啊,沒想到七竹這孩子有這般的福氣,能當你的女婿,白霜這孩子我雖然是第一次見,但不知道聽九里、十香提起過多少次了,七竹以后有大福啊。”葛婆婆連連點頭,并把準備好的一個匣子拿出來,朝著祁白霜招手。
祁白霜再次行禮,葛婆婆慈愛的打開匣子,親自把匣子里的一只碧綠玉鐲戴到她手上,至于匣子里的簪子則是連物帶盒的遞給她,“等以后及笄了戴。”
祁白霜看了一眼鐘依落,得到她的首肯,道謝接過。
“七竹,這段日子你可不能放松了學習。”鐘依落難得過問祁七竹的課業,“蘊筠姨給你介紹的先生那定然是學識淵博、名望極高的,你可得好好表現。”
“蘊筠姨的親弟弟那可是當朝太傅,當今圣上的先生呢。”鐘依落說道。
祁七竹意外極了,但怔愣過后一口應聲,“是,定不辜負婆婆還要伯母你們的厚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