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五十匹馬去接應他們,給驢車多套一匹馬,兩刻鐘之內必須到達這里。讓那些俘虜和車夫趕緊把糧食和火藥裝車,再打掃一下戰場,撿些輕便物件就行了,馬肉騾肉就別割了,等那五十個兄弟趕到,咱們馬上啟程,連夜趕回偏頭關。”
“對了,扔在半路那一百五十輛裝著草料的驢車不要了,但驢子得要,再派五十關帝軍快馬去牽回來,再多等一刻鐘吧。”
“大當家的,獅子梁不打了?”
“不打了,讓范永斗那老走狗再多活些時日吧,反正他兒子已經在咱們手上了。”
“那……咱們不拿他兒子來敲個一兩千石糧食回去嗎?”
“敲,當然要敲,一兩千石算便宜他的,至少都得三千石,但現在敲的話,咱們還得辛苦運回去,不如回去之后,再讓他乖乖把糧食運到婁煩不更好?”
“嘿嘿,還是大當家的想得周到。”
“行了,都去干活吧,把范公子給我。”
說著,秦川攔住范三撥的肩膀,帶著他朝獅子梁走去。
范三撥咬著破鞋奮力掙扎,卻被山貓兒在后面拿短刀扎了一下屁股,痛得哇哇大叫,這才乖乖地跟秦川走。
離獅子梁還有兩百步的時候,秦川停了下來,朝上面喊了一聲“范老爺”。
范永斗一直注意著秦川,早就認出那個被捆住的年輕人是他兒子了,如今正哆嗦著雙手,朝秦川恨聲喊道:“姓秦的,快放了我兒,你若敢傷他的話,我范永斗發誓,就是散盡范家的萬貫家財,也要踏平你孟家莊,將你剝皮抽筋,挫骨揚灰!”
秦川笑瞇瞇應道:“行啊,只要范老爺把三千石糧食運到婁煩,秦某定當放了貴公子。”
“你……你這是綁票!”
“沒錯,我就是在綁票,張家大公子,吳家四公子我都綁過,再綁你范永斗一個兒子又咋滴?你能咬我不成?”
“你……”范永斗氣得臉色鐵青。
“范老爺,咱們不廢話了,三千石糧食,限期三個月,否則就等著給你兒子收尸吧。”
說罷,秦川懶得再跟他廢話,拖著范三撥徑直走了回去。
范永斗脖子上的青筋都快爆了,卻偏偏奈何不了這個惡賊。
……
小半個時辰后,五十輛驢車和一百五十頭驢子牽回來了,秦川當即便領著部下開撥,摸黑南下,趕回偏頭關。
這一趟,他繳獲了四百多輛騾馬車,約四千石糧食,五千多斤顆粒化黑火藥,騾子兩百頭,挽馬一百二,這些都是從范家這繳獲的。
還有戰馬將近八百匹,范家和建奴都有份貢獻,棉甲、鐵甲、刀槍棍棒等一大批,建奴和韃子首級共四百零八級。
將近五百個俘虜,其中四百多個范家的車夫和護院。剩下的是建奴和韃子。
最重要的是,活捉了一個后金的甲喇額真,還捉了范三撥。
這些可都能換大批金燦燦的糧食。
前提是他們能安然回到大明國境。
……
阿山后悔了,這附近根本就沒有其他明軍,那支襲擊圖魯什的部隊好像也不是明軍。
若是早點追擊的話,現在都能追得上那伙人,殺個一干二凈了。
可是……
后悔之余,阿山只留了一百后金戰兵和一百科爾沁部的蒙古騎兵看守貨物,自己帶了八百兵力輕裝南下,追擊那伙膽大包天的尼堪。
八百兵力當中,有四百后金戰兵,其中兩百八十披甲人,四十巴牙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