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朝幾乎不存在武官升文官的可能性,所以他一旦升官,就得當個帶兵打仗的武官,不是調去鎮守邊疆,就是去剿匪。
短時間內,他還不能離開婁煩。
但必要的功績還是要的,所以,他只打算給帶建奴和韃子首級各兩百回婁煩,包括仍活著的阿山和圖魯什,這兩位可比一百級首級值錢多了。
屆時要先看看新來的巡撫許鼎臣是個什么樣的人,能不能通過他把人頭遞上去。
如果不行,那就另尋他人幫報功。
多余的人頭本就是要賣掉的,賣給誰都是賣,有客戶主動上門了,趁早賣一些也好。
王樺仔細算了算,二十兩也不算太貴,一百級也就二千兩而已,這點銀子頂多能買個知州,但一百真奴首級所帶來的功績,可不是一個知州能比的。
而且,這一百建奴首級里邊的功績他一個人吃不完,還得帶上幾個邊軍將領,那些將領自然要孝敬他,說不定都能把二千兩銀子掙回來了。
想到這,王樺干凈利落地說了句“成交”,然后開始點銀子。
他自然帶了銀子,還足足帶了五千兩之多。
沒多久,他取了一百建奴和一百韃子的首級,美滋滋地走了。
秦川則多了二千五百兩銀子,繼續往南邊行進。
行了一日,到達朔州時,又有一伙人擋住了去路。
那數百真奴首級就像一坨冒著熱氣的屎,引來了一群有一群的蒼蠅。
這次攔住他的既不是文官也不是五官,而是一個面皮白凈的太監,大同監軍劉文忠。
劉文忠帶的人不多,只兩三百,而且他竟然在路邊一個草亭里擺下了一桌酒席,并親自站在路邊迎接秦川。
聽到手下匯報這人的身份后,秦川不由眼前一亮。
對方是監軍太監,就能將奏本直達天聽,不用通過山西巡撫,也不用通過兵部,被瞞報和篡改的可能性就小了很多。
這是個可以在利益為基礎上的結交對象。
當即,他便讓關帝軍留下一車人頭,然后護送車隊先行一步,自己只帶了一百關帝軍,朝劉文忠策馬行去。
“恭迎秦大人凱旋歸來,恭賀秦大人步步高升。”
遠遠地,劉文忠便用尖細的嗓音笑吟吟說道。
秦川下馬,笑著拱手道:“下官寧化所百戶秦川,見過劉公公。”
“誒。”
劉文忠一把執過秦川的手,把他往草亭里帶,還一邊說道:“你我一人監餉大同,一人駐守山西寧化所,所屬地方不同,自然也就沒有什么上下官之分。”
“不如咱們便以兄弟相稱,老哥我虛長你幾歲,就叫你一聲老弟,如何?”
秦川心底一陣惡寒,急忙接著行禮的機會,把自己的手抽回來,拱手道:“承蒙公公抬舉,秦川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哈哈哈哈,好,秦老弟請,你我今日不醉不歸。”
劉文忠那尖細的嗓音哈哈大笑時,顯得各位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