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人群中終于有了回應。
“是二公子。”那群流寇也認出了李定國。
“呸!他不過一貪生怕死背信棄義之徒罷了,是個屁二公子,八大王沒有他這種義子。”
“二哥,你真的降了官兵?”
一個皮膚黝黑身材結實的半大小子,從人群中鉆出來,沖著李定國問道。
李定國臉色欣喜:“四弟,你沒事吧?你三哥呢?”
“我且問你,你是不是真的降了官兵?”
“我……他不是普通官兵。”
“不是普通官兵?他身上鑲了金不成?”
“四弟,他……”李定國欲言又止。
一旁的秦川抽了抽嘴角,他總覺得干脆那句話是在罵自己。
就好像:你卵子鑲金不成?
“哼!你走吧,我張能奇沒你這個兄弟。”那皮膚黝黑的半大小子冷哼道,然后轉身走回人群里。
李定國急了:“四弟,你聽我說……”
“沒什么好說的。”
又一個少年從人群里走出來,正是當初和李定國去攻打孟家莊的張可望。
“老二,義父已與你斷絕了父子關系,我們之間的兄弟情分也盡了,你走吧。”
李定國的身體一下繃得緊緊的,咬著牙,卻一句話也說不出。
半響,他才黯然問道:“三弟呢?他沒事吧。”
“老三已經廢了。”
“他怎么了?”
“從馬上摔下來,把腿給摔斷了。”
李定國臉色一變,急忙求助地望著秦川。
兩軍交戰,勝的一方很少會救治敗方的傷兵,受傷的人除非能自己挺過來,否則就是等死。
張文秀若得不到救治,日后很可能會變成瘸子,甚至有可能因傷勢引發溫病而死。
看見李定國求助的眼神,秦川輕咳一聲,揮了揮手:“進去逮人,再把張文秀抬回去救治。”
“是。”
身邊的紅衣侍從搬開拒馬,高喝一聲“反抗者死”,然后如狼群般沖了進去。
“小爺在此,要殺要剮放馬過來!”
那黝黑壯實的張能奇大馬金刀地從人群中走出,然后被紅衣侍從像拎小雞一樣拎了出來。
旁邊的張可望剛要過來救人,兩把長刀就一左一右架到了他脖子上。
紅衣侍從很快又在山谷中找到張文秀,并將他抬了出來。
“對了,還有馮雙禮。”秦川忽然想到另一個人,“看看馮雙禮在不在里面,若是不在,多拷問幾個人就在了。”
“是。”
里面的紅衣侍從開始大喊馮雙禮的名字,沒等他們拷問流寇,就有人把躲在人群后面的馮雙禮給推了出來。
如今的馮雙禮并不起眼,只是個比流寇稍微勇猛一點,跟張秉忠的時間也稍長一點的老營流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