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又有兩人用破布裹住繩子,靈活地沿著繩子滑出城墻外。
到了墻角,兩人割斷兩截繩子,給尸體上綁了兩塊石頭,然后把尸體輕輕推入護城河。
緊接著,兩人又下水游過護城河,朝著西邊的方向狂奔。
奔出兩里路,前方的小樹林里突然傳出一聲悶喝:“干什么的?”
“賣碟的。”
“來兩張蓬萊度牒。”
“好咧。”
兩人應得爽快,腳下速度絲毫不減,徑直沖進了小樹林。
沒多久,就有幾匹快馬從小樹林里出來,繼續奔西邊而去。
……
壽陽城距太原一百五十多里,兩日以來,這段距離中遍布了數量眾多的明軍探馬,有劉良佐派出的,也有王忠的人,還有榆次、陽曲、孟縣等各州縣派的探馬。
眾多探馬之間,大多彼此不相識,也沒有統一的暗號,相互辨認全靠服飾、口音和腰牌。
從昨日夜里開始,其中又多了一股明軍打扮的探馬,像一張網,由太原往壽陽的方向一路推進。
一路上所遇到的所有明軍探馬,不是被明軍打扮的這伙人給騙到近前,然后出其不意地殺掉,就是被三五人強行圍殺。
就算有跑得快的,也會被對方的鳥銃擊落馬下。
就這樣,這伙人也像一把鐮刀,由太原城一路殺向壽陽城。
他們身后,跟著一支裹了馬掌的騎兵,共兩千人,領頭的是一名臉上有猙獰刀疤的將領。
他便是劉有柱,奉秦川的命令,悄然奔襲壽陽,準備截殺劉良佐,還要搶回十萬兩白銀。
離壽陽城只有二三十里路時,前方突然出現了幾名高喊“賣碟”的騎兵。
很快,那幾名賣碟的騎兵被帶到了劉有柱面前,行過軍禮,其中一人恭敬地說道:“啟稟劉將軍,老黃爺命我等前來傳信,壽陽城來了一伙行商,今夜傍晚入的城。”
“老黃爺花了點銀子,從縣衙的人那打聽到,這伙行商是從張家口堡來的,有范家、王家、田家和翟家,四家的護衛加起來有一千三百人左右,還有兩百多個車夫和少量家仆。”
“四家行商的人進城之后,就直接進了縣衙,老黃爺估計,他們是找劉良佐買鐵料和鐵鍋去了。”
“老黃爺還估計,他們會在明日一早,甚至凌晨時分就開始發運北上。”
“還有那十萬兩白銀,劉良佐等人絕不會把銀子留在城內,很可能會隨著范家等行商發運北上,運到其他州縣暫存,也可能會單獨運往東邊的真定府一帶,因為那一帶是最安全的。”
“老黃爺說,他會帶著兄弟們盯緊那批白銀,劉良佐一旦派人運出城,他會伺機跟出去的。”
聽完這番話,劉有柱點點頭,然后微微皺著眉頭思索了片刻。
“老七,你領五百兄弟,連夜從南邊繞到壽陽城東設伏,以防那些狗官把白銀運往真定。”
“其余人等,隨我繞到壽陽城北設伏,明兒一早,咱們先殺那群張家口堡的奸商。”
“將軍說了,日后再碰到張家口堡的范家、王家、田家、翟家、靳家、梁家、黃家這幾家,盡管殺,一個不留。”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