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還是內力。”
柳不悔不是比忘情師太白白多活二十年,他眼力極佳看出了貓膩,那楚夜寒竟是腳下放出真氣,加上平衡能力極佳,才讓他看起來像是虛空而立。
和他們道經中講述的傳說中的仙人,有本質的區別,對方依舊是凡人之流,能打……能打嗎?
以這種方式虛空而立,顯然對內力的消耗是極大的,但對方卻沒有邁步,只是睥睨群雄,聯想此人曾孤身屠滅懸空寺,他內力的雄渾程度可想而知。
楚夜寒動了!
他沒有飛掠而來,一步步在空中前行,每一次落腳都像踩在眾人的心里,不少年輕的弟子已經開始發抖了。
百步、五十步、十步……直到楚夜寒腳踏在了后山的土地上。
“剛剛的行為,我可以理解為開戰吧?”
楚夜寒書生氣質,笑了笑,卻讓所有人都膽寒。
“結陣!”
柳不悔爆喝,內力灌注在拂塵上,忘情師太道劍取出,與他肩并肩殺向楚夜寒,周遭弟子結成劍陣,將楚夜寒團團圍住。
然而……
“轟——”
伴隨著轟然巨響,楚夜寒霸道的內力外放,諸多弟子被震開,口吐鮮血,而主攻的柳不悔兩人則是正在飛退。
兩人面帶驚容,楚夜寒單手負背,一掌對在劍與拂塵交接處,強大的內力牽引吸附兵器,排山倒海的力量涌向兩人,逼得兩人一退再退。
風吹起了楚夜寒的長發,單手壓制兩大高手,若不是殺人無數的魔頭,此時倒也稱得上風姿絕世。
兩人退了一路,撞破了房屋,在地上拉出兩道深深的痕跡,直到退到了墓園中,柳不悔面色發狠。
他再不孝,也不允許這魔頭在他們黃庭山列祖列宗安息的地方放肆,一頭白發披散飛舞,口中爆喝,內力奔騰如大江,拂塵終于掙脫了牽引,揮向楚夜寒的咽喉。
“斷。”
淡然楚夜寒臉上帶著淡然的笑容,一掌碎了忘情師太的道劍,以手作刀,拂塵化為漫天飛絲。
兩人撞到了幾座墓碑,紛紛口吐鮮血,柳不悔絕望的看著楚夜寒,難道今日就要命喪魔頭之手?我黃庭山數千年基業毀于一旦?
楚夜寒慢步前行,抬手間準備終結這世間少有的兩位高手,可他忽然愣住了。
他聽到了掃地聲,那是從他身后傳來的。
可他一路逼退兩大掌教未見其他人,又有誰能走到他身后不被察覺!?
他如今可是天下第一高手!
他警覺的回頭,看到了一個手持掃把的少年,正打掃著地上的楓葉。
柳不悔也是面帶驚容和疑惑,不是雜役都已經疏散了嗎,難道是因為墓園偏僻沒有通知到?
他也沒有出言提醒了,今日黃庭山上下都要死,他出言提醒又有何用?
在三大高手的注目下,那少年緩緩抬頭,看向墓園的一片狼藉,和那幾面被撞斷的碑文。
“這落葉總也掃不盡,也就罷了,可施主為何要毀這墓園,他們已經長眠,難道也不得安寧嗎?”
那少年嘆息,俯身查看一面被撞斷的碑文。
“你是誰?”
楚夜寒神情凝重,他打遍天下無敵手,只身滅了天下第一大派,他從未想過會在一個人身上會有這種感覺……
那是他全身上下,所有的直感都在向他發出警告,快跑!
“我是誰?黃庭山墓園,掃地的雜役罷了。”
少年起身,看著斷裂的碑文,迫為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