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大師面色平靜,手捋了捋胡子。
“弟子于寒水澗破了殺戒。”
玄生開口道。
“降妖除魔,存乎本心,你不殺魔,魔要殺你,聽說你身旁還有一位女施主,既是為了護持,那便是殺生為護生,斬業非斬人。”
方丈大師搖頭寬慰。
“可為救一人,殺千百生靈,何來眾生平等?”
玄生在除魔時也并非沒有思考。
“眾生平等……玄生啊,你還未解真意啊。”
方丈大師的話讓玄生不明所以。
但他頓了頓,又咬牙道:“弟子還破了色戒。”
說罷,他等待方丈大師的勃然大怒,這是明覺寺百萬年來不曾有過的丑聞,更何況他還是明覺寺當代的大師兄。
然而方丈大師卻沒有動作,大殿內十分安靜。
良久,玄生聽到了一聲嘆息。
“玄生啊,可是那個與你同行的女施主?”
玄生不敢抬頭,看不到方丈大師現在的表情。
“……”
方丈大師見玄生沉默,又笑問道:“她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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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莫憐,皇家宗室子弟。”
玄生開口應答。
“玄生,我問你,破色戒著按律當如何?”
方丈大師聲音悠然。
“由戒律院所有弟子持杖,萬千杖刑,后山百年面壁,其后……逐出明覺寺!”
玄生說道最后,頓了一下,又加重了語氣。
似乎前面的杖刑都不是他最為畏懼的,他生性灑脫,但自幼在明覺寺長大,他把這里當做他的家。
“既然記得,那你還來找我作甚,你該去的是戒律院。”
方丈大師的聲音聽不出感情,玄生只能咬了咬牙,再次叩首,“是。”
隨后他起身前往戒律院,而方丈大師看向離開的玄生則是面色復雜。
良久,他嘆息一聲,“玄生啊,這是你預言中的劫啊……只是沒想到會這么早。”
殿后此時又走來一個身影,是新任的達摩院首座,他行了個佛禮,低頭請示,“方丈,真的要按戒律處置?”
他的問話有些猶豫,旁人不知,但他身為明覺寺的上層人物,自然知道玄生的重要性,關乎到明覺寺的千秋大業,那可是佛祖顯靈欽點的,具有大造化的孩子。
如果說當今此界還有誰有望突破仙王境,那玄生絕對是其中之一,是他們明覺寺崛起的希望。
“你是在勸我為玄生破了寺內的清規戒律嗎?”
方丈大師看向對方,達摩院首座低頭。
“不敢。”
他應聲答道,只是也琢磨不透方丈大師的意思,破了色戒的確是驚天丑聞,可這件事應該還無旁人知曉,他們完全可以當做沒發生。
他看向玄生離開的方向,心說這孩子也是的,你大可隱瞞不報,又或者根本就別回山門,我們幾院負責天下稽查的長輩也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你現在回來又是何苦呢?
那戒律院的杖刑,可不是那么好過的啊……現在可不是你小時候了。
“無需擔心,他挺的過去……”
方丈大師頓了一下,看向身后的佛祖,又道:“而且,他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