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打量這位截教弟子,陸壓試探道:“施主之前誤入歧途,貧僧心生不忍,若是施主能夠幡然醒悟,改過自新,遁入我佛,貧僧當既往不咎,渡施主一渡。”
看著陸壓謹慎的攻心之法,柳貫一輕笑道:“好個賊禿,死到臨頭還居心不良,當真是不知死字怎么寫的。”
說罷,便要做勢反擊。
陸壓面色一凝,心神皆緊,準備著此人臨死前的反撲。
又一道光柱從柳貫一雙眼中匯聚而出,朝陸壓打去,陸壓不敢大意,大手向前一探,想要擋住這道光柱,只是光柱還接觸到其手掌,便消散去了。陸壓定睛一看,那柳貫一再次消失,他心中大怒,又一次被這鳥人給罷了一道。
這是柳貫一第二次將他給詐了去,做為準圣,被一個大羅境的人兩次戲耍,陸壓今后還怎么維持在洪荒中的威勢?
好,好,當真是將貧道當成病貓了,陸壓怒極而笑,從懷中取出一物,冷笑道:“既然你一心想死,那貧僧便成全你了。”
在他前方憑空出現一個臺子,臺子上扎了個稻草人,稻草人身上寫著無極子的名字,而草人頭上頂一盞燈、腳下面也有一盞燈,草人腳踩北斗七星陣,而那陸壓在草人面前焚化符文、口念咒語,將一道靈光刻在了他從懷中取出了那物之中。
與此同時,柳貫一卻是接到了云霄師姐的傳音,
感受著師姐哭嚷焦急的聲音,柳貫一心中感動至極,正要勸師姐不要來此,突然,他神魂一陣搖曳,仿佛要被一股無形之力撕裂一般。
果然,不出柳貫一意料,釘頭七箭書,
“住手!”虛空中傳來一道凄厲之聲,傳遍傳遍整個冥界。
陸壓道人不為所動,繼續施法.......
柳貫一面對著那輪凡眼難窺的巨大光輪,同時忍受著神魂中強烈的撕裂感,回頭看著那道聲音的方向,心中道了一聲:“師姐,保重!”
下一刻,柳貫一悍然自爆!
自爆之威,傾刻間蓋住了那**日之光,余威所到之處,冥界生靈不存。而那陸壓,距自爆地點最近,感受著這種威勢,也不得不退壁三舍。
光芒散去,那處地點中央卻是被炸出了一個巨型大坑,而當事人,無極子,卻是尸骨不存,就是神魂、真靈皆是化為虛無。
又一道白光閃過,一位女仙憑空出現在了那個巨坑中心,只見她面色痛苦,淚眼橫流,
有道是:
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
曉風干,淚痕殘。
欲箋心事,獨語斜闌。難!難!難!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
角聲寒,夜闌珊。
怕人尋問,咽淚裝歡。瞞。瞞。瞞。
此女正是截教云霄娘娘,自柳貫一從浮屠山敗走之后,她心中憂慮,不顧師尊勸說,執意出島,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此地,卻沒有想到,還是慢了一步,眼睜睜看著師弟身死,卻不能做些什么。
她含淚轉身,看著那與自己有著深仇大恨之人,欲要動手,卻發現渾身動彈不得。
而那陸壓,見云霄來此,心中已有退意,見她要動手,卻被人施了定身之法。陸壓心中大驚,恐是圣人至此,于是頭也不回地,飛離此地。
下一刻,上清圣人與厚土平心娘娘同時出現在她眼前,
“日后冥界六道輪回前,任何人不得在此地動手!”平心娘娘皓齒輕啟,昭告三界。
三界各方大能,齊齊震動,二圣同現冥界,卻是令人心驚。
上清圣人朝平心娘娘點了點頭,大袖一揮,將云霄娘娘席卷而去。
而后土平心娘娘看了看前方六道光輪,目光閃爍之下,也消失了身形。
至此,無極子與陸壓大戰落幕,
無極子,身死道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