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般,
柳貫一若有所思。
十八年前,朝庭發動五萬大軍征討蠻人,雖然前期困難重重,各種密林險障叢生,給大軍造成了不小的傷亡,但總體來說,還算得上順利。
彩云路,乃是朝庭百年來新近開拓的一路,雖然時間不長,但也成為南壃重鎮之一。當年大軍從彩云府開拔,一路上橫掃了不知道多少蠻人部落。但越到后面,無數逃亡的蠻人匯聚,人數逐漸超過了朝庭大軍。
最后那一戰,朝庭還是戰敗了,不是敗給了蠻兵,而是敗在了那些蠻人巫師手中。
雖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導致這些蠻人巫師獲得了強大的力量,但很明顯,普通的凡人是無法敵得過這些神秘之力的。
五萬大軍,經過統計,也只有數千人得以逃出生天,這無疑是一場慘敗。
但令人無奈的是,當年朝庭于東北方向同樣在發動一場大規模戰爭行動,很可惜的是,那一次征北之戰,也失敗了。導致國力衰微,朝庭一直無力再次組織起第二次征蠻行動,這一拖,便是十幾年。
在休養生息了數十年后,大隋皇帝終于決定開啟第二次征蠻戰爭,為了不再重蹈上一次的覆轍,朝庭征僻正一道數十位長老弟子,隨軍支援,以安軍心。
玄機真人作為最后一批到達之人,并未隨大軍一起南下,而是拖了一段時間后,才姍姍來遲,且還差些迷了路,這才有了之前發生的那一幕。
柳貫一將幾位道長帶回李家村后,和族長稟明了情況。
李家村上下對于幾人的到來,表現出了極大的熱情,不僅提供了豐盛的食物,而且還讓出了最好的屋舍來招待這幾位道長。
其實這些人心里的想法很簡單,
那便是在邊境上的這些村落,基本上苦蠻人久矣,若是此次朝庭得勝,便能夠換來數十年的平靜,這才是他們心中最期望的事情。
晚間,柳貫一在村中招待酒宴上草草吃了些便獨自回去了,母親還在家里等著他。
躺在床上,閉上眼睛,腦海中卻是浮現出了白天發生過的事情,令他心緒不寧。
他看了看母親的屋子,她應該是睡著了,
柳貫一輕聲走了出去,在家不遠處,找了個地方坐了起來。
“小友,怎么這么晚了未休息?”
耳旁傳來了玄機真人的笑聲,柳貫一并未回頭,而是說道:“仙長不是也未睡去?”
玄機真人心里很不解,
他特意來到此地,也存了一心,看看這柳貫一到底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之前在有意無意之間,他從村民口中得知,此子生下來便一直生活在這里,從未外出過,而且除了力氣大些,并未有其它驚人之處。
這就奇怪了,這世間難道真有長得像,還同名同姓之人?
玄機未渡那天仙之劫,也從未知道,他認識的那位柳貫一已經身死。
那么,該如此解釋,有這般巧合呢?
“月色妖嬈,如薄紗輕籠,實得靜心也。”玄機自言自語道。
“仙長之意,非酒、非肉、亦非景,而在于我吧?”柳貫一轉過頭,看著玄機真人道。
“小友何出此言!”
“之前,我仔細回憶了一下,在山中可沒有人喊過我的全名,頂多也是道出我的姓氏。”
“第二,此地距彩云府不過二百里地,以仙長之能,此去也用不多長時間,更何況在彩云府,那里的環境可比我們李家村好了不知道多少。”
“還有就是,道長為何見了我第一眼,便神色異樣,卻是令我大大的不解。”
柳貫一緊盯玄機真人道。
像,真是太像了,不僅相貌神似,這份洞察力,也與自己認識的那人極為相似,玄機真人心里不禁嘀咕,這其中難道有什么隱情?
還需試探一番。
“小友當真是不認識貧道?”
柳貫一疑惑,“我與仙長從未見過,何處認識仙長?”
話音剛落,只見那玄機真人虎爪一探,向他抓來。
掌風凌厲,帶著破空的尖嘯,十分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