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的話是沖著狗叔說的,眼睛卻輕微的瞄了瞄坐在一旁的蕭章。
狗叔人精一樣的人物瞬間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這是生普啊,生普刮油啊,我天天大魚大肉的吃就適合喝生普,是不是蕭兒?”
蕭章入社會也有段時間,自然能體會到其中意思,笑了笑說道:“狗叔,這昔歸普洱給你刮油可真是有點暴遣天物了。”
“小伙子嘴巴很刁么!認識這茶?”老者有些滿意的點了點頭。
蕭章微微點了點頭說道:“白老先生您好,我也是之前有幸喝過一段時間,對昔歸的味道是念念不忘,昔歸普洱,是生普中的精品,和冰島齊名,老先生這茶怕是得有四五年的生普了,而且茶味悠揚,口感澀而干,后而生津,我這才一杯下肚,就有了一些餓了的感覺,想必這棵古樹得有幾百年了吧。”
老者點頭微笑:“老狗呀,你這后輩有些見識呀,說的不錯,二零一六年的昔歸到現在剛好五年,至于這昔歸古樹么,六百年整了。”
狗叔將空杯遞過去,老者端起公道杯,依次給狗叔和蕭章又倒了一杯。
蕭章連忙伸手接過,難得品到如此好茶,蕭章也不矜持,美美的又喝上一口。
“小伙子叫什么?”老者放下公道杯問道。
“老先生,我叫蕭章,文章的章。”
“難怪肚子里有點東西,不錯,剛才我看你進屋就盯著我的胡子,香爐來看,卻是為何啊?”老者繼續考驗蕭章道。
蕭章真是想低調,賣弄這種情況自己真的是不擅長……
“老先生別誤會,我只是驚艷了一下,老先生是奇人,胡子上栓虎牙天珠,確實讓我大開眼界,您這虎牙天珠風化痕明顯,紋路也非常漂亮,怕是得六位數的價值吧,還有您這香爐我在老師工作的時候也看到過類似的,應該是明代的銅制龍耳香爐,價值得有七位數了吧……”蕭章謙虛的說著。
雖然這幾樣東西自己確實認得,但是在這老者面前,蕭章不能太囂張。
“不錯,雖叫蕭章,人卻一點也不囂張,老夫這胡子上栓過鳥頭,栓過犀角,也栓過抹香鯨的牙齒,這虎牙天珠不過是其中的一個,價值和你說的差不多,僅當做男人的手表,女人的耳環一個裝飾的道理。”老者說完輕輕的撫了一下自己的一縷胡須。
低頭看了看放在一旁的香爐:“這爐子么,是在香港拍來的,一百一十七萬,年代和造型都對,這里面沉楠檀柏全都燒過,不過是味道而已。”
老人家一副出塵的裝逼模樣讓蕭章忍俊不禁……
“白老哥,蕭兒是故宮的修補師,工作就是清理和修復老物件,自然是有些眼光的,今兒正好閑著,我就帶他來您這長長見識。”狗叔笑著說。
“哦!宮內造辦的?難怪有些眼力。”老者點了點頭。
蕭章搖了搖頭:“老先生捧了,我就是個小學徒,剛跟著師傅沒幾年,僅僅是看過一些東西罷了。”
和這老者吹噓,蕭章暗道自己肯定吹不過呀……
“蕭章是吧,老夫這輩子一直在和這個圈打交道,遇到太多的人和事,年輕人么,眼光要看遠一點,看深一點,不要被宮內那些死規矩局限住,學里面的知識可以,別學那些古板勁,一定要會靈活變通,民間雖然不比宮內正規,卻更加多變,現在你的眼里看到的只有昔歸老茶,卻沒看到這裝著茶的杯子是汝窯的精品,你看到了一百萬的香爐,卻沒去看看這擺放香爐的桌子是千萬級別的老海黃,這便是道理。”老者氣定神閑的說著。
蕭章一頭霧水,自己這是哪里得罪這老者了,怎么剛才還好好的,現在就夾槍帶棒的?
“老先生說的是,我記住了。”蕭章點了點頭同時摸了摸身前的茶臺。
這就是千萬級的海南黃花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