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章是真的虛,心虛,手虛,眼虛。
自己跟著老師的時間不多不少,兩年整。
兩年足夠讓一個小業務員成長為業務經理。
足夠讓一個銷售員變成銷售精英。
但是絕對不會讓一個文物修復學徒變成正式的修復師。
所以蕭章的眼界時高時低,因為見過的東西還是不夠精!
蕭章的手上功夫根本上不得臺面,所以心里非常糾結,拒絕也不是,硬著頭皮上,丟人的就不僅僅是自己了。
蕭章將目光看向了一旁的狗叔,心道不是帶著自己過來開開眼么,怎么就變成交流了呢?
狗叔也有些尷尬,這有些事情是意料之外卻也情理之中。
姓白的老者和狗叔相識已久,狗叔知道他不是什么小心眼的人。
一般情況下不會去為難一個小輩。
但是也萬萬沒想到,民間圈的人和宮內體制內的人有著這么嚴重的矛盾。
其實這種事情從古至今都是存在的,不然古代的瓷器窯口為什么要分成民窯和官窯呢!
還不是為了爭個第一。
老者畢竟是老一輩的人,心中的一些觀念還是存在的。
狗叔拍了拍蕭章的肩膀說道:“走吧,一起去開開眼,能夠和白老哥走一遭,對你來講是難得的寶貴經驗,而且叔相信你。”
蕭章點了點頭,心中卻也在嘀咕著。
這姓白的老者到底要玩什么?
看樣子老者對那個白盛夏是信心滿滿的,自己幾斤幾兩自己知道,若是比比眼力,蕭章還有些信心,若是手上見功夫,著實不敢想象。
“老狗走吧,再有二十分鐘正好能趕上新出爐的一窯汝瓷,今天不讓你白來,走的時候送你一件當做心意。”老者穿上身后的深藍色短褂說道。
狗叔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一抹喜色。
這老者的汝瓷可是個頂個的優秀,天青齋的名聲可不是白叫的。
老者對汝瓷有著癡迷一般的執著,汝瓷的那一抹天青色也著實讓人喜歡。
狗叔和蕭章先出了門,留下老者和白盛夏收拾。
站在門口狗叔笑著說:“蕭兒,別擔心,其實這事不怪你,你的老師唐青川是機關內的體制人,雖然也是同行,但是畢竟官民互相瞧不上,這么多年也改變不了的事實,我這位白老哥大名白重山,是民窯的傳承人,有些老一輩的故事你是不知道的,所以你也不必介意,今天就當是和同輩人切磋切磋了。”
蕭章點了點頭,從狗叔的嘴里聽到的這些消息,自己在老師那可從來沒聽過。
其實也正常,體制內向來都是認真工作,只談公事不談私事的,反而民間這些手藝人性情隨意,大自在。
“放心吧,狗叔,我心里有數,雖然是過來學習的,但是真到了這個時候我也不能丟老師的臉。”蕭章也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