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情況下是見土咬的細孔隨意自然地出現于釉表,或通體或局部出現,細孔大小、深淺不一,有的密密麻麻,有的寥若晨星,腐蝕的程度不一,有的要仔細觀察才可發現,在放大鏡下觀察部分土咬細孔,其邊緣的釉面有輕微的腐蝕過渡,經藥水處理土埋之后釉表會出現酸咬的小孔,但很有規律,僵硬不自然,腐蝕程度較一致,沒有腐蝕的過渡現象。”蕭章這次說的很慢,他感覺的到,這次自己說的比較高深了,似乎這洪老需要慢慢理解。
“實際上高仿者在釉表的處理上很矛盾,如果用藥水處理,釉表的光澤又不自然,很容易被識破,不用藥水處理釉面又太光潔新穎,加入其他元素降低釉光的亮度,一經檢測馬腳又露,在觀察腐蝕細孔時要注意把它與釉面在窯中形成的大小不一的棕眼區別開來,棕眼僅出現于釉表,深度約為釉厚的三分之一,腐蝕細孔則深入釉里,有的腐蝕至胎表。”蕭章娓娓道來。
洪老點了點頭,似乎聽明白了蕭章在說什么,然后慢慢的消化著。
蕭章又繼續說道:“這第二點就是過渡自然的腐蝕斑塊。”
“過度自然的腐蝕斑塊?”洪老又是一愣……
這又是啥?
蕭章笑了笑繼續說道:“部分唐三彩真品釉面還有一種特殊的腐蝕形式也是高仿唐三彩無法仿造的,那就是光潤的釉表極薄的一層釉水被腐蝕了,留下粗糙的釉面,形成大小不一的腐蝕斑塊,它們出現于釉面上有一個清晰的發展過程,這一過程就是從無到有,由淺到深,再由深到淺,唐三彩出土后腐蝕不再發展,過程停在了釉面上,給了我們辨別的依據。”
“你這么說我明白了,這個東西我見過,但是沒仔細研究過,蕭章,你給了我新的思路啊!”洪老感嘆道!
“不敢當不敢當,這就是我一點個人的意見!”蕭章擺了擺手。
隨后蕭章繼續說道:“那我先說由淺到深的,腐蝕出現時,開始是釉面上出現隱約可見的微孔,微孔剛出現時可以是幾個也可以是幾十個、上百上千個,剛出現時太渺小還不足以改變其釉面的光澤和顏色,乍看上去釉面正常,不用放大鏡觀察也可看清;隨著微孔的增多增大,其釉面的顏色慢慢變成淺褐色,隨著腐蝕的日趨嚴重,腐蝕面積逐漸增大,就出現了粗糙的斑塊,用手摸之有刺手感,用指甲輕輕一劃可劃出痕跡。”
洪老微微點了點頭,示意蕭章繼續說。
“那我再說這由深到淺的,腐蝕較嚴重的釉面向未腐蝕的釉面發展的過程是一種由深至淺的漸進侵蝕過程,首先是最嚴重之處釉表釉光全無,只見粗糙的面目全非的釉,用手指可抹出痕跡,再接著是稍微嚴重的地方釉表極薄的一層尚存,但卻有極細的孔隙且釉光暗淡,有的釉光幾乎不存在了,用指甲可掐進去,再過渡下去,受輕微腐蝕的釉表乍看上去釉面尚好,釉光也還自然,但仔細觀察釉面就隱約可見腐蝕細孔,用小刀輕劃可劃出痕跡。”
頓了頓蕭章繼續說道:“這種由淺至深又從深至淺的交替腐蝕過程,在釉表的表現是以毫米為單位的,但在時間上要形成這一過程卻是要以百年為單位的,整個器物易仿,細微之處難仿,所以,吃透了真品唐三彩的釉面,再回過頭來看仿品的釉面,其淺薄之處也就一清二楚了。”
蕭章終于講完了,但是洪老沉默了!
過了一會,洪老抬起頭看著蕭章問道:“我說蕭章,你是親自考古的還是盜墓的?還是造假的?怎么這些事你這么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