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這事何難令人相信,可是李應元還是飛快的寫好了奏疏,隨即命人立即飛馬送去長安。
而在歧州,一隊奇怪的人馬出現了。
這一群人風塵仆仆,為首的那個,正是李承乾,只是……
此時,李承乾的形象不大好看呀,一張原是白凈的臉,卻是鼻青臉腫!
這是怎么弄的?
飛球降落的時候,沒什么準頭,落地的姿勢也比較糟糕,于是十幾個在飛球中的人,猶如進行了翻滾測試一般,在那狹隘的藤筐里,足足的翻了十幾個跟頭,這才落地。
落地時,一群人幾乎想要嘔吐。
好不容易的,當其他的禁衛搜尋到他們時,他們已又累又餓,險些被郊外的野狼給啃了。
而那飛球已經殘破不堪,李承乾便命人將飛球就地燒了,而后日夜兼程的趕往長安。
到底炸了誰,夏州發生了什么事,其實他一概不知。
甚至李承乾的心里是有些后悔的,因為他覺得可能炸錯了也不一定,人就是如此,沖動時做啥事都覺得干勁十足,等事做完了,頓時覺得好像這樣做沒啥意義,反而是想到即將回到長安,面對父皇的怒火,還有滿朝的質疑,心里便不禁惶惶然起來。
這一路帶著憂心忡忡的心情,卻安然的過了歧州,隨即便抵長安了。
一到長安,便有一隊聞風而來的禁衛,在張千的帶領之下迎面而來。
張千見了太子,乖乖行了禮。
李承乾心里七上八下,定了定神道:“現在朝中如何?”
“殿下,陛下勃然大怒……”
李承乾頓時就打了個寒顫。
李承乾硬著頭皮繼續問:“陳正泰呢?他沒有事吧?”
“二皮溝縣公被陛下軟禁了起來,現在閉門不出。”
“沒死?”李承乾咧嘴,樂了:“朝中怎么說?”
張千深深的看了李承乾一眼,默默的嘆了一口氣道:“等殿下回朝之后,便知。”
他對李承乾已經不抱有任何的期望了。
原以為太子殿下的地位是穩固的,可是從這些日子的情況來看,事情并沒有這樣的簡單。
他是陛下身邊最親近的人,有些事自是看得清清楚楚,陛下如今對于太子的不滿已經增加,而對于皇子李泰,卻多了幾分寵愛,這幾日……都是李泰侍駕,陪在皇帝的身邊。
張千隨即將目光落在了李承乾身后的程處默身上,卻程處默亦是鼻青臉腫的樣子,心里嘿嘿一笑。
不知道太子殿下是否知道,現在整個長安,都已炸開了鍋了。
“陛下得知殿下回了長安,已召了滿朝文武大議,殿下……請隨奴來吧。”
李承乾的心頓時就像給壓著一塊巨石,仿佛覺得自己即將要上斷頭臺一般。
若父皇只是私下里見自己,或許這事還不嚴重,最多便是狠狠的訓斥自己一通,可突然召集了朝議,那么事態可能就朝著更糟糕的方向發展了。
李承乾用了很大的力氣就默默的穩住了心神,接著乖乖隨著張千前往太極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