驃騎府都沒建好,你叫我來做啥?吃干飯?
陳正泰當然不會讓他吃干飯的,一大桌的菜,有雞鴨,有豬羊,唯獨就沒有干飯。
薛仁貴一看這些酒菜,眼睛都直了,一聲不吭,隨即便開始大快朵頤,吃的酣暢淋漓!
他胃口極大,菜量驚人,幾斤肉下肚,再吃了一碗湯,才摸了摸肚皮,覺得自己的腰帶勒的有些緊,卻又不好意思松了!
陳正泰只在旁笑呵呵的看著他。
薛仁貴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將軍,卑下實在……”
陳正泰親切地道:“無妨,自己人嘛,這里是二皮溝,你是……我的別將嘛,以后我還有借重。”
薛仁貴驚訝道:“別將?”
他以為他是來投軍的,就算不是從小卒做起,最多也只是做一個火長或者是隊正。
哪里曉得,直接就給了一個別將。
這別將在驃騎府幾乎等同于副將,是驃騎將軍的副官,若是陳正泰戰死,那么就是他統兵了。
薛仁貴略帶受寵若驚地道:“多謝將軍……”
“哈哈。”陳正泰大笑道:“我一看你,便覺得和你有眼緣,不要總是說謝,往后好好在二皮溝為我效力,將來少不得你的好處。”
薛仁貴對好處沒多大興趣,這個年齡的人,滿腔熱血,只想干點啥。
于是他道:“只是不知卑下的職責是……”
“暫時還沒有。”陳正泰手一攤:“你也知道了,驃騎府還沒搭起來,要不,你若是閑來無事,就先做我的護衛吧。”
薛仁貴:“……”
說好的是別將呢!
原來跟著的是一個光桿將軍,而自己也是光禿禿的啊。
可如今人也來了,他還能怎樣,薛仁貴只好應下。
事實上,他覺得陳正泰這個人不靠譜啊。
好歹也是郡公,驃騎將軍,可驃騎府都不見,按大唐的軍制,這樣的人肯定要被都督府懲罰的。
到了下午,卻又有人來報,有個叫蘇烈的人來了。
這一次二皮溝的人學乖了,畢竟挨過打,對于外來人,總算學會了客氣,所以忙殷勤的將人領了來。
這蘇烈二十多歲的樣子,此前在其他驃騎府為別將,因而穿著武官的官服,他是騎著一匹馬來的,只是他顯得有些落魄,座下的馬也好像軟噠噠的!
見著了陳正泰,便先行禮。
陳正泰見他這模樣,不由道:“蘇別將這一路來也吃了不少苦頭吧,哎,不易啊不易,來人,再設酒宴。”
蘇烈比薛仁貴圓滑一些,他打量了陳正泰,再打量陳正泰后頭的薛仁貴。
這不是兩個小娃娃嘛?
心里便不由自主地灰心起來了,自己在其他的驃騎府也還算得志,本來這一次他磨刀霍霍,打算要在征突厥的戰爭中立功勞,誰曉得……朝廷剛剛征召,又讓大家原地回各自的驃騎府去待命。
現在又來到這里,卻是被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人使喚,頓時灰心喪氣了,接著不由抱怨道:“這該死的物價,真是害死人了,連草料竟也要三四個銅錢,卑下的馬已一天沒有喂過草料了,沿途什么都漲,也不知是誰這般喪盡天良,幸好卑下多帶了幾個錢來,如若不然,要餓死在路上了。”
陳正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