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得知這里驃騎府還是空架子,蘇烈又是郁悶。
他心里便想,這叫陳正泰的小娃娃,看來不過是長安城中的權貴子弟而已,他在此設驃騎府,不過是兒戲,征召自己來,難道陪他在此玩一輩子嘛?如此,還真是大志難伸。
而至于另一個叫薛仁貴的人,定是陳正泰的玩伴,想不到我蘇烈一心想要效仿衛青霍去病,最終……卻與小兒為伍。
這時,薛仁貴拍拍他的肩,道:“蘇大哥,以后還請多多關照。”
蘇烈心里不忿,心里說,誰與你這小兒為伍。
下意識的肩一甩,想給薛仁貴一個下馬威,他自詡自己氣力極大,這一甩下去,這個小娃娃就算胳膊不脫臼,只怕三天也別想下地了。
可哪里曉得,薛仁貴依舊面帶微笑,可手卻依舊穩如泰山地搭在他的肩上,面若尋常之色。
蘇烈心里一驚,怎么回事……
可眼前的只是一個少年啊,他自是不服,于是動手,一把扭住了薛仁貴的手,想要將薛仁貴的手甩開。
薛仁貴心里也不禁感到驚訝。
因為蘇烈的手勁奇大,竟好似有千斤之力一般!
薛仁貴在河東的時候,還從未見過有這樣的變態,于是呼吸粗重,好在他的氣力也是極大,于是兩個人的手便握在了一起,都拼命的增加力道,想要將對方的手捏到求饒。
兩個人就這般握著手,過了很久,都只覺得無數的力道貫在手臂上,分明自己各自用了十成的力,卻都奈何不了對方。
而這時……蘇烈已經震驚了,心里想:“這少年好厲害,我在軍中從未見過這樣的人,可謂是萬中無一,二皮溝驃騎府一個別將,就這般的深藏不露嘛?若是如此……二皮溝驃騎府豈不是藏龍臥虎,可怕,太可怕了。這二皮溝的驃騎將軍,豈不是更加厲害了?”
此時,他臉色再無輕視,而是寫滿了驚嘆。
薛禮也被驚到了,他此前也是覺得二皮溝沒什么了不起的,不過陳正泰對他不錯,反正他從前是草民,現在能入軍府成為別將,也算是承了陳正泰的情!
可現在再看這蘇烈,心里的想法就不一樣了
我薛仁貴打遍河東無敵手,卻從未見過這樣的人,今日來了二皮溝,這才知道什么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陳將軍能招攬我來,算是他有見識。可又召了這么一個軍漢來,可見他果然是有識人之明,那朱門之內,有見識的人又有幾個,有這般見識的人,真是令人敬畏啊
二人各自收手,都用警惕的目光打量對方。
卻隨即,都用敬畏的目光看向陳正泰。
陳正泰只當他們二人在握手,心里還在想,想不到……唐朝就有握手禮了嘛?古人還真熱情奔放,什么花樣都有。
此時喝了一些酒,陳正泰也不由神情放松下來,笑道:“你們既然來,我自有好禮相贈,只不過我什么都沒有,就是有錢,你們這一身的行頭得換一換才好。過幾日,我讓人給你們量一量身型,給你們打造好鎧甲,噢,你們的刀劍還有弓矢也要換一換的,在里頭,咱們是一家人,出門在外,你們就是二皮溝驃騎府的臉面,來來來,再送你們代步的馬匹。”
二人連聲說是。
于是二人便隨著陳正泰到了馬圈,卻見這馬圈里竟放養著數百匹馬!
二人又震驚了,真有錢啊,別的驃騎府有百匹馬就不錯了,而這里的馬不但更多,而且個個神駿,一看都是不凡。
隨即薛仁貴的目光便被那大宛馬所吸引,那大宛馬實在過于出眾,他心里駭然,打小他便力大如牛,此后一直學習騎射,也算見識過戰馬,可那大宛馬,他卻是見所未見,不禁感嘆世間竟有這樣神駿的馬!
蘇烈顯然也和他一樣,蘇烈已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了,對著這大宛馬,口水都要流出來。
他們這樣的人,都是將這寶刀和寶馬當作是自己的手臂一樣,都是對馬的研究很深!
他們心里甚至很清楚,這樣的馬在市面上,便是幾千貫也未必能買到,因為……根本沒有人賣。
陳正泰來到這里,便指著那兩匹大宛馬道:“來人,將這兩匹馬牽出來,這是大宛馬,你們想必知道的吧,現如今,中原只有五匹,其中三匹,在陛下那里,哈哈……我得了兩匹,留著也沒用,兩位若是喜歡,這兩匹馬送你們啦。”
說送就送。
這就如后世有人隨手送出兩輛限量版勞斯萊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