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社會人,彼此心照不宣,即便是碰瓷失敗,也要保持著自己的修養和體面。
陳正泰則行禮道:“房公年歲大了,平日要多注意自己身體啊。”
房玄齡笑了笑道:“有勞你費心,老夫需去尚書省,今日就不贅言了。”
“房公……請……”
“陳郡公請吧。”
“我哪里敢,房公您先請。”
房玄齡做足了架子,便徐步當先,朝著那中書省的方向而去。
陳正泰松了口氣,他其實心里挺害怕的,自從發了財之后,好像每一個人都在惦記著自己的錢,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啊。
回到二皮溝,便見武場上,新招募來的一群五十個新卒,正在這寒風里,一個個有序地圍著武場。
而在武場的中間,薛仁貴正一身白袍,手持鋼槍,而他的對面,蘇烈則是一身黑袍,手提偃月刀,二人彼此在馬上搏殺,竟是難解難分。
他們的招式并不多,只是手中的刀槍前刺、劈砍,其實觀賞性而言,并不高。
可陳正泰卻知道,每一刀砍和槍刺,上頭都灌注了千斤之力!
二人搏殺的平平無奇,樸實無華,可若是換了其他人,早就被捅穿或者是砍成兩截了。
至于這五十個新卒,其實才剛剛招募進來,都是一些十八歲的漢子,此時才剛剛適應這軍中的生活,所以……陳正泰對他們不抱有太大的期望。
到了歲末,陳家要忙碌的事實在太多了。
除了煉銅,還需煉制鋼鐵,有了高爐,這冶金的適用范圍很廣。
不只如此,還有瓷窯也需建起來,畢竟……這是張家和程家合股的。
陳正泰很是害怕程咬金又帶著一家老小上門,他算是有過見識了,這家伙什么事都做得出的。
至于那張公謹,陳正泰雖看他一臉憨厚的樣子,但是能和程咬金做兄弟的,十之**也是狠人,惹不起的。
因而……就算他不關心瓷窯的進度,也要隔三差五的去走一遭,表示一下自己的關心,否則……天知道會不會有人找上門來。
不過這陣子,顯然程咬金和張公謹沒心思在瓷窯上頭。
圍獵要開始了,長安城里許多人都正磨刀霍霍。
他們都是久經沙場的人,殺人才是他們的本職!
只可惜現在戰爭的成本越來越高,中原已經沒有了他們的敵手,而大漠中的許多威脅,李世民暫時沒有遠征的打算,一群老將,簡直就是一肚子邪火無處發泄。
原本滅突厥之戰,是大家發泄的主要渠道。
可惜的是,突厥死得太快,這又讓大家更是難受了。
此次圍獵,雖說未必讓他們滿足,可有總比沒有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