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也只因為一頭羊羔子,數十個漢人牧民一擁而上,打的昏天暗地,彼此都是傷痕累累。
大多時候,都是突厥牧民在招惹是非,可漸漸這些突厥牧人意識到這些漢人也并不好招惹時,這樣的沖突少了一些!
當然……彼此語言的隔閡,加上習性的不同,雙方大抵都是看不起對方的!
等韋二這些人的膽子越來越肥,居然也開始去奪突厥牧民們走失的牛羊了,這下子,突厥牧民們一臉懵逼了。
固然突厥人比漢人更擅長騎馬。
可實際上,在這個時代,突厥人過的比漢人艱苦得多,他們的身體……其實并不強壯,譬如他們就比較缺乏維生素,以至雖然吃肉,但是無法吸收足夠的蛋白質,營養并不充足,身體的強壯,只是相對的,或許對于那些關內可憐的部曲而言,他們吃肉比較多,身體會稍稍壯實一些。
可面對的韋二這些人,不但有糧吃,有茶葉,有肉攝入,每日也在這牧場里撒歡,他們的身子骨,便越來越夯實了,等這些人開始膽肥起來,突厥牧人們悲哀的發現,一旦動了動起拳腳,對方的氣力格外的大,身體如鐵塔一般,以往自詡自己更為強壯的突厥人,反而顯得弱不禁風。
而等到韋二這些人揍人揍得多了,學習到了各種格斗和騎乘的技巧,性子也變得開始狂野起來。
以至于突厥人竟三番五次,跑去朔方那兒告狀,說這大唐的牧人們如何欺人。
朔方那兒自是礙于情面,還是讓人警告了一番。
當然,警告無效。
受到了警告的陳正寧只撇撇嘴:“那群長史府的人算是什么東西,他們關在房里,沒有風吹,也不受日曬,伏在案上,成日只曉得書寫,哪里曉得咱們牧人們的辛苦!”
“不必怕,該打還要打,咱們是牧人,不是書生,!哼,他們敢告狀,咱們過幾日尋個突厥的牧人,狠狠收拾一番,看他們還敢告狀嗎?”
很顯然,陳正寧的膽子比韋二更肥,畢竟人家是挖煤出身的,在深山老林里挖煤的人,個個都是不怕死的家伙,何況人家還是陳家人!有這層身份,就算是惹出一點事兒來,總還有陳氏家族庇護。
陳正寧很清楚該如何管理牧場,這牧場要辦好,首先便是要能服眾,若是牧人們都沒有野性,這牧場也就不必打理了。
韋二等人一聽,目光一震,轟然叫好,第二天尋了草料,喂了牛馬,便騎著馬,撒歡一般,四處去尋突厥牧人了。
相比于大漠之中的歡快,關中卻是苦不堪言了。
大量的部曲逃亡,已到了極限。
何況為了供應朔方的糧草以及生活必須品,不知多少的人力開始脫產。
長此以往,可不是辦法啊。
房玄齡那里上的奏疏猶如石沉大海,李世民似乎并不想過問,于是乎,不少人開始變得不安分起來。
何況不少的秀才入京,各州的秀才和長安的秀才不同,長安的秀才幾乎都被大學堂所壟斷,而各州的秀才卻大多都是世族出身。
他們本就聽聞了部曲逃亡之事,憂心如焚,如今不少人抵達了京師或是各道的治所所在,一群年輕人,少不得湊在一起,大發議論。
這一下子,便助長了氣焰。
更有一群秀才,喧嘩得厲害。
二月十九這一日,正是大學堂沐休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