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沐休也只是裝裝樣子,表現一下大學堂也是有作息的而已。
可實際上,先生們布置了三篇文章作為作業,因而絕大多數的生員都很安分,老老實實的躲在學堂里作文章。
沐休是兩天,而三篇文章的份量,至少需要一天半時間才能寫完。
因而,這一個月時間里,真正供生員們防風的時間,不過半日而已。
而有鑒于大學堂距離長安城有一段距離,若是步行,這來回一走,可能便需半日的時間。
所以出去玩樂,是不存在的。
至多是讓生員們有點時間出去采買一些東西罷了。
教研組的李義府聽聞了這個事,很惱火。
因為教研組的建議是寫五篇文章的,李義府恨不得將這些生員們統統榨干,一炷香時間都不給這些生員們剩下。
不過顯然教學組的組長郝處俊終究還是體恤學生們這一個月的學習辛苦,故而只布置了三篇。
如今這教研組和教學組的矛盾和分歧顯然是越來越多了,教研組恨不得將這些生員統統當牛一般累死,而教學組卻懂得竭澤而漁的道理,覺得為了長久之計,可以適當的讓生員們松一口氣。
李義府不忿,氣惱地只能尋陳正泰告狀。
“恩師啊,生員們一旦放了這半日假,若是有人結隊去了長安城里玩樂,這一來一去,至少有一個時辰在那閑逛,這樣下去,可怎么得了?”
“若是生員們最后收不住心,將來是要誤了他們前程的。郝學兄這個人,就是心太善了,都說慈不掌兵,依我看,也該叫慈不掌學,哪里有這樣放任生員的道理?恩師該提醒提醒他。”
“噢。”陳正泰點點頭,表示認同:“你說的也有道理。”
李義府精神一震:“我已和他吵了許多次了,可他不聽,所以這才不得不請恩師親自出馬。我看到那些生員在學里無所事事就生氣,哪有這般讀書的,讀書還能歇的嗎?這就如老牛,哪有不耕地的道理?一旦人養懶散了,那可就糟了。”
陳正泰只隨口應和,實際上,陳正泰對這教研組和教學組的紛爭是一丁點興趣都沒有,只要你們別來煩我就可以了,他只平心氣和地點點頭。
倒是這時,外頭卻有人匆匆而來,急切地道:“不得了,不得了,出事啦,出大事啦。”
李義府打起精神,進來的卻是陳福。
陳福一臉如喪考妣的樣子:“有生員在長安的學而書鋪里,被人揍得鼻青臉腫。”
“啥?生員被揍了?”陳正泰豁然而起,頓時面帶怒色:“被揍的是誰?”
李義府在旁一聽,也板了臉,一副怒氣沖沖的樣子。
陳福便道:“具體的詳情,我也不知,只是聽說被揍的兩個生員,一個叫長孫沖,一個叫房遺愛。”
“長孫沖和房遺愛……”陳正泰聽到這里,拉下的臉,漸漸的緩和了一些:“是他們呀,噢,那沒我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