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讓犬上三田耜唯一擔心的就是,若是倭人大勝,會不會引來大唐的惱羞成怒,直接斷絕交往?
很頭痛哪。
太傷腦筋了。
想了想,他道:“好,只是不知在何處比武?”
陳正泰道:“得找一個好去處,到時我命人來請。”
“韓國公快人快語,既然如此,那么此事便算是定了。”犬上三田耜道:“中途……不會有什么變動吧?”
陳正泰傲氣地搖頭道:“我乃韓國公,你出去打聽打聽,我是言而無信之人嗎?”
犬上三田耜舒了口氣:“既如此,那么……明日候教。”
說罷,他起身,鞠了個躬:“告辭。”
他率先出去。
扶余洪和新羅遣唐使也匆匆的跟了出去。
扶余洪走在他的身邊,不由道:“犬上君,是否有把握。”
扶余洪心里其實有些擔心,別到時……出了什么岔子。
犬上三田耜一聽,勃然大怒,在陳正泰面前,他雖還是謹慎,可當著這百濟人,就不同了。
他齜牙咧嘴道:“你是說,我國最英勇的武士,連區區幾個韓國公的護衛都不如嗎?”
扶余洪:“……”
“哼!”犬上三田耜冷哼一聲,便拂袖而去。
扶余洪見他發怒,倒也定下了心來,發怒才好,發怒才顯得倭人有底氣,只要大勝,百濟就不至于如此被動了。
…………
陳正泰依舊還坐著,他身邊的幾個‘護衛’卻高興得像是過年一般。
蘇定方沉眉道:“不知倭人會不會跟我比,早知如此,我該穿寬大一些的衣衫,顯得人臃腫一些,不能將我的將軍肚露出來。”
薛仁貴笑嘻嘻的道:“我這般的英武,他們一定生出忌憚之心,這可如何是好啊。”
只有婁師德只顯著微笑,他比其他人穩,老夫跟你們這些人不一樣,老夫可是殺入了百濟,立過大功的,在乎這一點比斗的蠅頭小利嗎?
陳正泰卻一瞥沉默寡言的黑齒常之:“常之。”
“在。”黑齒常之敬畏的看了陳正泰一眼。
自打陳正泰讓他做自己的隨身護衛之后,黑齒常之對陳正泰倒是頗為感激起來。
自己一個外人,陳正泰便讓自己隨扈,可見信任。而且跟著陳正泰日子也很不錯,在這大唐,大魚大肉,吃的黑齒常之都想哭了,等他慢慢領略了大唐的風土,出于窮山惡水之中的黑齒常之漸漸能理解扶余威剛的話了,扶余威剛是對的,大唐與百濟之間的國力差距,實在太大,百濟人的未來在大唐,而絕非是在那窮山惡水里。
陳正泰道:“那扶余洪,不認得你嗎?”
“此人乃是百濟王的王弟。”黑齒常之道:“我對他略有耳聞,不過他高高在上,怎么可能將我放在眼里呢?我年紀又輕,百濟國中,知道我的人,并沒有幾個。”
他一面說,一面眼睛瞥向扶余威剛。
意思是,扶余威剛是異數。
扶余威剛心領神會的笑了,對陳正泰道:“韓國公有所不知,門下這個人,其實沒多大的本事,文不成,武不就,當初之所以能在百濟國中立足,憑借的就是這些許的本事,這黑齒常之雖年少,可門下消息靈通……”
陳正泰竟是久久無語。
好吧,你他娘的真是個人才。
陳正泰似乎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隨即道:“去,將陳愛芝尋來,告訴他,立即給我留一個頭版,我要明日清早就能見報,這事……得弄出一點動靜。”
那幾個“侍衛”都不禁看向了陳正泰,只見陳正泰唇邊正勾著一抹笑意。
…………
次日清早,天才蒙蒙亮,報紙已出來了,無數的貨郎,將報紙送進千家萬戶。
今兒,房玄齡如往常一般,清早起來,先吃過了早餐,而后上了馬車。
他照舊還是要在馬車里打個盹,而后馬車將他送到尚書省去,緊接著,一日的公務就要開始了。
當然,打盹之前,家里的奴仆會在馬車里預備好今早的報紙,他隨手看一看,慢慢也就犯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