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一個編撰興沖沖的尋到了朱文燁。
朱文燁正提著筆桿子,預備寫一篇稿子,此時自己的門被撞開,卻見有人沖了進來,他大惑不解的抬頭:“何事?”
“不得了,不得了,咱們的報紙得加印了,得加印了,今日清早印刷的三千份,銷量極好,片刻功夫,便銷售一空,對,就是這一份,朱相公親自提筆,痛斥陳正泰妖言惑眾的文章,現如今,學習報是一紙難求了啊,朱相公,只怕咱們得趕緊加印,我看著,就算再印刷個萬份,也是能售出去的。”
朱文燁一聽,頓時眉飛色舞起來,興奮地道:“是嗎?不要慌,不要慌,現在加印,已經來不及了。”
“只是現在都希望能見到朱先生的文章,明日的學習報,怕要加把勁,再狠狠批駁一番陳正泰關于防止精瓷過熱的文章才好。現在的讀者,最愛看這個。聽那賣報的貨郎說,大家買了學習報,看了相公的文章,許多人都是喜笑顏開,說是朱相公才是真正的經世之才,不愧為江南名儒,今日的頭版文章,大受好評,人們都說……朱相公這樣的人,實乃我大唐的管仲樂毅,若是多朱相公這樣的人,天下就太平了。”
聽著這些話,朱文燁心里美滋滋的,可是面上卻是一副謙遜謹慎的模樣,擱下筆,捋須道:“哪里,哪里,世人謬贊而已。老夫也不過是實在看不過去那陳正泰的所為,這才罵了幾句,此非吾文章得人心,實在是那陳正泰大失人心。”
“不過……”朱文燁面帶微笑,繼續道:“那么明日的頭版文章,只怕要做一些變動了,只罵那陳正泰一次還不夠痛快,老夫要圍繞精瓷,多罵一次,讓世人知道這陳正泰的可惡嘴臉,更要讓人知道這陳正泰的叵測居心。”
編撰不斷點著頭:“正是,學生正是這個意思。”
朱文燁心里篤定了,便道:“那么明日的學習報,只怕要加印了。”
“好,學生這便去聯絡印刷的作坊。”
編撰說罷,興沖沖的去了。
朱文燁面帶著微笑,他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滿足感,只恨不得親自走到街頭巷尾去,聽一聽人們對自己的評價。
不過……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得要為明日的文章好好做準備。
這陳正泰不是說,要防止精瓷過熱嗎?哼,妖言惑眾的小賊,還不是你們陳家寄望于讓大家將錢投入股市,投入你們陳家的產業嗎?一定要揭穿此人的真面目才好!
想著,他立即坐下,開始苦思冥想!
似他這樣寒窗苦讀數十年,又有家學淵源之人,要作的文章,自然是非同凡響,必須做到有理有據,有禮有節。
就在此時,外頭卻又有人急匆匆的進來:“朱相公,長安大學堂的幾個學士,希望朱相公去一趟。”
“這是為何?”
“那幾位學士,對朱相公傾慕已久,早就仰慕朱相公了,聽聞朱相公在此辦報,所以希望朱相公能夠擠出一些時間,約定個日子,前往長安大學堂,講一講課,只是不知朱相公有沒有時間。”
啊……
朱文燁不禁受寵若驚。
說到這長安大學堂,自從建立以來,已經開始有些氣候了,畢竟在從前,長安大學堂的前身乃是國子學,雖然現在二皮溝大學堂如日中天,可憑借著根基深厚,又有官學背景,所以長安大學堂還是可以與之分庭抗禮的。
他沒想到……長安大學堂竟給他來了邀約。
“這……只怕要過幾日了,老夫近來忙碌得很。”
“那就約三日之后,現在大家都盼著能見朱相公。”
“也好。”朱文燁萬萬想不到,自己現在竟這樣的火熱。
這長安大學堂,卻是不好推拒的,那些生員倒是無所謂,只是大學堂里的不少博士,都是天下知名的大儒,將來還需借重。
他俯下身,沒一會,便收起心神寫起了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