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平津為黃河渡口,張角率領的黃巾起義爆發之初,漢靈帝劉宏為了增強洛陽武備曾在此設立都尉戍衛,為河南郡八關之一。
黃巾起義被鎮壓之后,戍衛關隘已經廢棄。
歷史上張讓在此投河自盡,死前跪拜于漢少帝腳下悲慟辭別道:“臣等殄滅,天下亂矣,惟陛下自愛!”
張遼尾隨于張讓身后,沒有做出急迫的驅趕態度,張讓并未做出投河之舉,在張遼面前即便想要投河也辦不到。
張讓看著緩緩逼近的張遼,有氣無力問道:“你乃何人?”
張遼從容不迫說道:“一介從事而已,不勞張常侍掛懷。”
對于張常侍的畫像他早就爛熟于心,這是蟄伏于北軍校場的時候所作的功課,他明白自己以后要以誰的首級立功,自然不敢馬虎要做足充分的準備工作。
“從事?你只是區區的一介從事!”
張讓瞠目結舌冷笑不已,極其嘲弄的道:“沒想到我侍奉于桓靈兩帝之側屹立不倒,如今卻要葬送在一個小小的從事手中,這是何等的諷刺啊。”
“張常侍做好引頸受戮的準備了嗎?”張遼沒有耐心于其閑扯。
“我乃堂堂的中常侍,赫赫列侯,豈能死于無名無姓的卑賤從事手中?”
張讓話音剛剛落下,就沖著濁濁波濤而去,想要葬身于黃河之中。
張遼眼疾手快將張讓踢到于地,倍感無奈的道:“還請張常侍稍微珍惜一下自己的殘缺之軀,待我砍下你的腦袋之后再成全你的投河心意,必定讓你的殘軀去喂養魚蝦。”
他揮了揮手,麾下鐵騎擋住了漢少帝劉辯所在的視線。
“無恥反賊……”張讓正欲痛罵,張遼手中的鐵槍輕輕地劃出,張讓的項上人頭就被削飛。
當三十余龜縮于帝王之側的小黃門全部被擒拿之后,張遼這才卸下武器孤身上前,走到漢少帝劉辯和陳留王劉協面前,單膝跪地奏請道:“卑職奉旨殺賊,如今張讓等賊寇皆以伏誅,還請陛下及陳留王示下。”
所謂奉旨殺賊不過是說辭,至于是誰下的旨意無關緊要。
只要找到誅殺張讓等人的合法性就可以,其他無足輕重。
劉辯臉色發白,嘴角哆嗦口不能言。
劉協上前一步,強裝鎮定用稚嫩的聲音說道:“吾乃皇弟陳留王是也。”
張遼規規矩矩行禮道:“從事張遼,拜見陳留王。”
陳留王指著劉辯奶聲奶氣的道:“此乃當今陛下。”
“從事張遼,拜見陛下。”張遼再度行禮。
劉協畢竟年方九歲,即便比起劉辯來說再淡定也不過是強打精神罷了,時下眼見張遼跪在地上頓時明白這是一個有分寸的臣子,其目的就是為了誅殺宦官并不會慢待君王。
一念至此,劉協一板一眼端起王侯架子,接受張遼叩拜。
劉協繼續問道:“不知張從事所轄鐵騎歸屬于何人指揮?”
“我乃并州刺史麾下從事,受丁刺史委派特來大將軍麾下效力。”張遼心中了然,劉協對于他的身份和地位漠不關心,之所以問東問西就是為了讓他多跪一會,有可能在測驗他是否靠得住。
考慮到這點之后,張遼更加規矩,不敢有絲毫逾越行為。
“丁刺史乃何人?”
“丁刺史單名一個原字,字建陽,兗州泰山郡南城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