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張從事是何方人氏?”
“并州雁門郡馬邑縣人。”
“敢問張從事名姓?”
“卑職單名一個遼字,字文遠。”
“原來張從事是并州人氏?”
“正是!”
張遼越發肯定陳留王在試探他,一介乳臭未干的黃毛小子就敢玩弄陰謀詭計,不愧出自于天皇貴胄之家,這樣的人從一生下來恐怕就在陰謀當中長大。
略微一想其經歷,張遼也能明白一二,劉辯在何太后和何進等人的寵溺之下長大,劉協尚在襁褓當中時差點兒就被當時的何皇后鴆殺,幸虧宦官相助這才幸免于難。
不過他的生母王美人沒有逃過何皇后的毒手。
之后在劉宏生母董太后的撫養之下長大,對于自己的親身經歷想必十分清楚,再加上劉宏遺詔是他繼承大位,蹇碩死后,他的處境越發艱難。
按照皇位繼承的正統性來說,他有先皇遺詔,除去跟劉辯的兄弟之情不論,劉辯的生母是他的殺母仇人。
“皇弟,張從事乃并州人,你已經問過兩次了。”劉辯的腦子逐漸平靜下來,對于劉協的啰嗦發問甚是疑惑。
劉協臉色一紅,心中暗暗責怪拆臺的劉辯。
劉辯擠出關心的語氣安撫道:“張從事快快平身。”
“謝陛下!”張遼忍受著酸麻的膝蓋站了起來,身形一下子蓋過了劉辯和劉協。
“張愛卿,我們接下來該如何做?”劉辯緩聲詢問。
“請陛下示下。”張遼可不敢自己做主,萬事都要以劉辯或者是劉協的想法為主。
劉辯命令道:“找一處歇腳的地方,暫做歇息。”
“謹遵陛下旨意。”張遼唯唯諾諾應下。
“國難思賢臣,張從事真乃大漢忠臣吶,待我回宮之后一定對你倍加賞賜。”劉辯許諾。
張遼急忙道:“我只是盡了臣子本分,不敢妄求賞賜。”
劉辯逐漸找回自己的角色,以可笑的方式希望得到張遼死心塌地的效忠,然后為自己保駕護航。
張遼心中訕笑,臉上故作忠誠。
張遼將漢少帝劉辯及陳留王劉協引入一處莊園,莊主崔毅在曹性的監督下來到張遼面前。
看著戰戰兢兢的莊主崔毅,張遼安撫道:“莊主莫驚,此乃當今陛下,蒙受十常侍之亂逃難至此。”
崔毅大驚失色跪拜于地上,磕頭不止。
張遼指著劉協介紹道:“此乃陛下皇弟陳留王是也。”
崔毅再度叩拜,將磕頭的方向稍微轉動。
“我欲借莊主幾件雅室一用,以供陛下和陳留王歇息,不知莊主可否允許?”張遼客客氣氣的征詢。
莊主崔毅理所應當的說道:“不敢言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既然陛下和陳留王駕到,莊園內一切皆是陛下所擁有,小人并不是莊園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