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遼看向耿祉,建言道:“動亂之際,正是我輩為國盡忠的時候,度遼將軍不必拘于禮數,可自行招募并州健兒為國出力效力于疆場,以保漢室邊塞的安寧才是正理。”
“哎,我也想啊,張郡守招募麾下兵勇,一郡的賦稅錢糧可以供養,度遼營由朝廷供給一應糧秣,自從大將軍何進敗亡后,度遼營的供給直接就斷了。”
耿祉滿腹辛酸的埋怨道:“我只能自掏腰包勉強維持度遼營的糧秣,也不知道能堅持到什么時候。”
“度遼將軍舍棄家財為國出力的情操,張某殊為敬佩,我敬度遼將軍一杯。”
張遼知曉,耿祉純粹是發發牢騷,以此來發泄朝局動亂對他的影響,也為漢室社稷接連遭逢變故而憂心忡忡。
他無法幫到耿祉,這一切還得耿祉自己去承擔。
在心底,他迫切的希望耿祉能夠多堅持幾年,依靠度遼營還能對鮮卑和匈奴起到一定的震懾作用,可別小看三千兵馬,可都是驍勇善戰的并州鐵騎,其戰斗力自然強橫無匹。
張遼沒有余力幫助耿祉,否則的話不介意拿出一些糧秣支持度遼營的供給,同耿祉打好關系,一旦群雄混戰時,他就可以借助這份淺薄的情義將度遼營接手過來。
前提是,他的官職要比耿祉高,否則的話還有變故橫生。
“我的處境跟度遼將軍一樣,世道艱難更顯我們的重要性,既然居于要職之上,就得肩負起自己的使命,萬萬不敢舍棄職責。”
王柔無奈的嘆息道:“朝廷對邊塞大好河山抱著棄如敝履的打算,我們可不敢破罐子破摔,只能窮盡家財為國出力了。”
臧旻神色一沉,憤恨的痛罵道:“董卓入京之后,聚財無度,只圖自己的安逸享樂,對邊塞諸軍的生死不聞不顧,真是混賬至極。”
“朝局昏暗,正是我們這些漢室忠臣拱衛社稷的時候,只要度過這個艱難的時刻,等到朝廷清明之后,陛下肯定不會忘記我們的功績,屆時,封侯拜將可期。”
王邑抱著樂觀的態度,任何時候,都不忘記自己是漢室忠臣的身份,以此為出發點同其他人交往,將自己的忠心主張宣之于口,就是為了拉攏更多的漢室忠臣同自己結盟。
張遼放眼四顧,將耿祉、王柔、臧旻和王邑的表情盡收眼底,要論為國盡忠的積極性,王邑呼聲最高,態度極為堅決,接下來便是耿祉和臧旻,王柔再次之。
對于董卓,他們都露出不滿,對于年幼的天子無人敢指責,為尊者諱正是他們要遵從的禮儀。
“董卓身懷虎狼之心,遲早不容于朝堂,若是有幾個為國盡忠的赤誠君子,不惜以身犯險謀刺董卓,一定能夠將董卓擊殺于洛陽城內,即便董卓權勢滔天,兵強馬壯,也難逃專諸聶政一般的手段。”
張遼不介意站在王邑等人的一邊,將董卓痛罵一番,以此來證明自己不是董卓一黨。
為此,他還出謀劃策,將行刺董卓的策略說了出來。
“專諸聶政這般的人物,何其稀少。”
王邑嘆息道:“朝局如何發展,就看袞袞諸公能不能將董卓擊殺于朝堂之上,若是任由董卓放肆下去,指不定會將大漢社稷禍害成什么樣子。”
王柔發表自己對于未來的看法,道:“漢室社稷正逢危急存亡的關鍵時刻,如果沒有擎天駕海之才挽狂瀾于既倒,劉氏天下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