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笑而不語,蔡邕的反應,他渾不在意。
如果罵幾聲就能傷人的話,董太師早就死無葬身之地。
張遼笑著道:“你竟然毫無反應?”
“蔡伯喈必定會接下朝廷的征召,口頭上罵罵咧咧幾句,發泄一下自己的不滿,我為何要在意呢?”李儒表情輕松,顯然是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張遼也知道,蔡邕迫于滅族的脅迫,將會進入洛陽為官,然后深受董卓的敬重,從而步步高升顯赫一時。
他玩味的質問道:“士人假托借口拒絕朝廷的征辟,這是人之常情,要么蓄養名望暫無出仕的打算,要么真的不滿征召無心出仕,董太師如此霸道,難道就不怕聲討嗎?”
“董太師權傾朝野,兵強馬壯,還怕區區聲討不成?”
李儒頗有得知便張狂的心性,目中無人的樣子極其放肆。
“天下聲討之音若是形成鼎沸之勢,董太師怕是會無力應付,文優覺得我說的有道理嗎?”張遼富有耐心的交談,既然蔡邕硬氣的憤然離開,他只能肩負起招待朝廷使者的責任。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有何懼哉?”李儒滿不在乎的說道:“如今天下漸成割據之態,唯有董太師一家獨大,天下群雄誰敢與董太師為敵,誰又擁有挑釁董太師的資格呢?”
“文優言之有理,是我多慮了。”張遼滿嘴的敷衍,心中卻是倍感好笑,連李儒都迷失于洛陽朝局,對于天下大勢難以準確的評斷,董卓遭到關東聯軍的圍攻也就順理成章。
李儒好笑的問道:“張郡守剛才言道,士人拒絕征辟一事,我敢問一句,張郡守具備拒絕征辟的底氣嗎?”
張遼如實說道:“這是世家大族以及名士才有的底氣,我哪有這樣的魄力。”
“張郡守之所以身居西河太守一職,就是因為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上進的渠道,如今妄談拒絕征辟一事,豈不可笑?”
李儒訕笑道:“想當初,丁原征辟張郡守為從事時,為何不見張郡守從容的拒絕?如今站在高位之上,將那些恃才傲物之人婉拒征辟一事的行為掛在嘴邊,難道不覺得滑稽嗎?”
張遼臉色不悅,不加顏色的道:“我只是就事論事,問責董太師強勢征召蔡伯父的狠辣,連滅族的威脅之言都敢說出來,看來董太師真的是肆無忌憚無所畏懼啊,文優譏笑于我,顯得太過偏頗了。”
“蔡伯喈之女蔡文姬,素有克夫惡名,不祥之人的名聲我也是有所耳聞,孀居在家兩年左右之所以無人上門求情,原因就在于此。”
李儒怪笑一聲,陰陽怪氣的調侃道:“張郡守如今求取一位聲名狼藉的女子,難道不正是看中了蔡伯喈的名望嗎?”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張遼灑脫一笑,直接不理睬李儒的譏笑,自信滿滿的道:“文優隨意揣測他人心思的毛病要不得,豈不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乎?”
李儒大笑數聲,然后忍俊不禁說道:“張郡守傾慕蔡文姬這才前來求親,我信了,哈哈哈,我真的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