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老夫人的房中,季家人聚于一堂。
家主季晨坐在椅子上低頭喝著茶,他那美艷娘子卻一臉怒容的瞪著站在老夫人旁邊的白子墨。而在那美艷娘子的身邊,則站著一個鼻青臉腫的胖子,以及一個含苞待放的漂亮少女。
美艷娘子瞪了一會兒,然后氣哼哼地道:“母親,都知道你疼愛白府少爺,可今天你必須得主持公道。瞧他把我家小虎的臉打的,等會兒他還要去參加箓竹符院的考核,若是再考不上,這個責任誰擔?”
季老太太聽此,不在乎地笑道:“都考了多少年了,不也沒有考上嗎?難道前幾年也是因為被人打了,才考不上的嗎?依我看,還是多使些錢財,加入箓竹符院的外堂算了。無非就是混個資歷,以后也好入朝為官。至于能不能成為什么符師,還是隨緣吧!”
“隨緣?我專門找大符師為虎兒看過,那大符師說了,虎兒體內是有符根的,只不過比別人的稍弱了一點兒。如果能加入箓竹符院的內三堂好好調教,他日若能成為二品符師,當個大將軍豈不是更威風?而且今年我還買通了考官,可要是被人看到他現在這副熊樣,萬一瞧不上了怎么辦?不行,你今天必須給我一個說法。這臭小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負虎兒,你要是不管教,我就替你管教。真是個有娘生,沒娘教的小混蛋。”
此言一出,白子墨的眼中立刻閃過一抹寒光。
不過好在對他疼愛有加的季老太太搶先開口了,如若不然,他只怕又要沖向季小虎一通拳打腳踢了。
“呦,大娘子你真是好大的脾氣!這三年一直都是我在管教墨兒,難道你是怪我管教無方嗎?你那不爭氣的兒子幾次三番來找墨兒的麻煩,我就不信沒人教唆。虎兒本是個品性純良的孩子,怎么偏偏攤上了你這么一個娘,他那些惡言惡語,是不是都是你教的?上梁不正下梁歪,我看這話一點兒不假。”
美艷娘子一聽此言,當即就要“回敬”幾句。
而就在這時,季晨開口了。
“都不要吵了!小孩子打打鬧鬧算什么大事?虎兒今年要去考箓竹符院,墨兒也要去考。無論他們誰能考上,都是光耀了我季家門楣。此事無需再提,李管家,請你這就送他們過去吧!順便帶虎兒去趟醫館,這張臉不消消腫,也真是沒法看了。”
站于角落的李管家聽此,趕忙應道:“是,老奴這就送二位少爺過去。二位少爺,請隨老奴來!”
白子墨聞此,轉身向季老太太施禮道:“外祖母,墨兒一定會考上箓竹符院的內三堂。絕不辜負您對我的好!”
季老太太贊許地道:“我的墨兒這般聰慧,定能金榜題名。外祖母備好你愛吃的飯菜,等著你回來吃。去吧!”
白子墨重重地點了點頭,這才出了房間。
來平安縣的這三年,白子墨始終在季府的后院待著,除了偶爾翻墻到院外轉轉,還從沒有到大街上逛過。
這一坐上馬車,他立刻將頭伸出到窗外,就跟沒見過世面的孩子似的,看個不停。
而就在這時,街道上的人群中竟突然發生了騷亂。
人們全都抬頭向上看,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東西似的,不僅指手畫腳,更是嘰嘰喳喳的議論不休。
白子墨見此,也趕忙抬頭向空中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