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墨沒想到自己當年做的事,竟埋下了這么大的禍患,照此說來,豈不是他害了舅舅一家人嗎?
“我舅舅一家人現在在哪兒?說!”
長須符師深吸了一口氣道:“閣下,你只要保證放我等安然離去,我就說給你聽。”
白子墨點了點頭道:“好,只要你如實告知,我今日絕不為難你們。可若是有半句假話,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定將你們剝皮抽筋。”
長須符師聽此,立刻說道:“他們在好運村旁的深林之中,那里有個祭壇,你舅舅一家人就被關在祭壇之下。閣下,你若不信,我可以親自帶你去。”
這長須符師如此一說,白子墨已經信了大半。
可如果他現在離開青云城,誰能保證青云城的安危呢?
“命你帶來的人全部退離青云城,三日之內不得再踏足青云城半步。這是我的條件,你若應允,現在我們就前往好運村。”
好死不如賴活著,長須符師可不會因為立功心切,就讓自己陷入危險境地。況且阿羅城已毀,青云國實力大不如前,這青云城早晚都會落入大威國之手,他一個副堂主又何必急在一時呢?
“閣下,我這就命人離開。三日內,我保青云城安危。你若信得過我,就讓我去交代一下,回頭我陪你前往好運村。”
白子墨點了點頭,然后看著長須符師帶人離開。
就這么過了一頓飯的功夫,長須符師獨自一人飛回了青云城。而那些騎兵和符師們則都已遠離青云城,退入了南方的山林之中。
白子墨本想在這里安靜地等待母親歸來,可舅舅一家因自己而受到牽連,他又豈能置之不理。沒辦法,他也只能先行前往好運村,之后再回來與母親團聚了。
和長須符師一道離開了青云城,兩人直奔著好運村的方向飛馳而去。
飛在半空中,白子墨重新審視了一番這個叫肖銘的長須符師。
此人儀表不凡,不像符師,更像是學堂里的教書先生。
這樣的一個人,怎么會成為天符閣的爪牙,這一點,實在讓人想不通。
反正一路無事,白子墨直接開口問道:“你為何會加入天符閣?在我看來,天符閣濫殺無辜,應該是人人唾罵的門派。你助紂為虐,就不怕遭到報應嗎?”
肖銘聽此,苦笑一聲道:“閣下,我知道你與天符閣有殺父之仇,天符閣也一直派人暗殺你們母子。但僅憑這一點,并不能說明天符閣就是個壞事做盡的宗門吧?天符閣也做了很多好事,也救了很多人。這些,你可能并未看到吧?”
白子墨冷哼一聲道:“照你所說,你所作的事情都是好事了?那你帶來的騎兵為何在青云城濫殺無辜,這一點你該如何解釋?”
肖銘微微一笑道:“沒法解釋,這幾乎是南疆各個軍隊都會做的事情。既然為敵,對敵人自然不會心慈手軟。那些你所謂的無辜百姓,他們又何嘗不是敵人呢?至少對大威國而言,他們提供敵軍的糧草,他們便是敵人。殺敵人,又何錯之有?當然,站在你的角度,你絕對這不對。可事情永遠都有兩個面,這么看不對,換一面看,也許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