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去認兒子,3000多人當然根本認不清楚,但吳牙的意思還是都見一面,兒子們應該也沒有都見過尋馬,萬一打起仗來,不認得自己的統帥,容易誤傷——因為好多人看上去智商不高。
尋馬打過仗,看這些人的時候,就知道這些人絕對沒法打仗,以他們現在的狀態,遇到一支百人的騎兵隊,直接就是一場屠殺。
說實話他非常憂慮,因為現在野地行軍,非常有可能遇到各種中州的散兵。政權已經散了,散兵們都受過嚴格的訓練,看到他們這樣一支隊伍,很有可能直接上來截殺,且不說他們身上的物資有沒有價值——如今物資那么缺乏,就算是麻雀肉他們也不會放過——就是隊伍中那么多女人,也足夠吸引那些人來掠奪了。
戰爭的時候,女性對于各種勢力來說,也是非常重要的資源。
而這種截殺的結果是非常慘烈的,所有身體不好的,老人和病人還有殘疾人,都會被殺死以免浪費資源,作為俘虜的女性也會有很大一部分因為身體不健全被殺。
尋馬想了半天,讓有甲胄的比較強壯的兒子們圍在隊伍的外面,這樣遠看的時候,甲胄鱗鱗,加上3000人的隊伍,還是會有相當威懾力的,讓有歹心的人望而卻步。
而所有的女性必須盡量掩蓋自己是女性的情況,躲在隊伍的中間。
尋馬來到女眷的區域,看著這些帝國的女囚,她們是因為什么原因進到天牢的,他完全不知道。有一些還頗為漂亮,也許都是在政場上呼風喚雨過的名媛。但中州城之外,所有的美貌都沒有價值,他們所有人必須真正聯合起來,才有可能到達海角村。
尋馬找了一個老嬤,讓她帶著所有的女囚剪短自己的頭發,并把頭發掩埋起來,以免有斥候到達這里的時候發現。同時老嬤還要檢查男人中的長發者,也全部剪短。
尋馬以為在這種情況下,這種要求總不會有人難以接受,但結果出乎他的意料,雖然所有人都奉他為爹,但只是這么一件小事,還是有人不愿意。
有一個長發的男子就站了起來,這人長得十分白凈,恭敬地說:“爹,我們家是家傳的長發,幾代沒有剪過,剪發是絕不行的,我就不跟著大隊走了,生死由我,爹不用在乎。”
同時女眷中也有兩個人走了出來,老人中也有一個人走了出來,都聚到那個男子邊上。
尋馬看到這些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征,就是長發中段都盤了起來,用的釵尾巴上都用稻草打了花,但頭發都很長,即使中段盤起來了,還能披到腰間。
“你們是一家?”尋馬問。
長發的男子點頭:“我們全家獲罪,被您所救,我現在是家主,所以由我說話。”
“為何不能剪發,祖宗是怎么說的?”
“我們是西陀螺教的教徒,四代都是,剪發有違教規,即使現在剪發了,以后遇到了同教,我們也會被驅離出教,如果離教,按教規我們只能自殺。”
尋馬看著吳牙,吳牙說道:“西陀螺教來源很神秘,教義復雜完整詭異,應該是來自于巨大的城邦,都說是西方沙地傳來的教派,那邊很遠的地方有很多比中州更加巨大的城邦,但目前到中州的西人都來自于松散的部落,并沒有說起西邊有巨大城邦的消息,所以西陀螺教到底來自于哪里,還不清楚,也許那些城邦離中州太遠了,以至于人的一生都無法到達,所以只有宗教和知識傳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