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關樓大廳正中間一口黑漆漆的棺材,厚重陰森。而棺材里一個戴著墨鏡的年輕人躺在里面,戴著黑色小羊皮手套的雙手放在胸前,臉色平靜。
“小師叔……”道士一下子懵了。
昨天剛給自己打完電話,今兒怎么就死了呢。一時間悲上心頭,眼圈通紅。
不對!
看棺材里的小師叔面色安詳紅潤,不像是死人,難道是剛死。或者說小師叔昨天給自己打電話是為了見自己一面?
心念及此,林道士再也遏制不住心中悲傷,眼淚滑落。
他手扶棺木,哭著說道,“小師叔,我就晚來了一步,一步啊……”
“誰特么嚎喪呢!”一個聲音冷冷的在道士耳邊響起。
道士本來正在扶棺痛哭,沉浸在錯失最后一面的悲傷中難以自拔。猛然聽到有人和自己說話,一股陰森涼意從尾巴根一溜升到后腦勺。
媽耶,這是還魂了?!道士差點被嚇得坐到地上。
電光石火的瞬間,道士用力抓住棺材,這才勉強沒有出丑。
“嚎什么喪,再特么嚎,我弄死你!”吳冕冷冷說道,兩側額角青筋綻露,右手握拳,黑色小羊皮手套發出咯吱咯吱滲人的響聲。
“小師叔,息怒息怒,是我!”道士連忙說道。
他已經猜出來可能有什么誤會,小師叔沒死。這位小師叔出人意表,躺在棺材里睡覺似乎也是有可能的。
“說特么多少遍,別叫我小師叔!你才是小師叔,你們一家都是小師叔!”吳冕被影響了睡眠,脾氣略有點暴躁。
強忍著沒有出手打人,已經是難得的克制。
“是,是,我們一家都是小師叔。”道士沒有發怒,擦了擦眼淚,含笑捋須,道,“小師叔,你這是睡覺呢?”
“是啊,剛要睡著就聽到你在嚎喪!”吳冕沒好氣的說道。
道士眼角掃了一下,已經知道發生了什么。他微微一笑,道,“小師叔,昨天你給我打電話,就是為的這件事兒吧。”
“怎么?”吳冕抬頭,墨鏡上閃過一道光,“找你辦事,還想要錢是怎么著?”
“哈哈,你是我小師叔,咱不說這見外的話。”道士說著,招了招手,后面有一個梳著發髻的道童走了過來。
韋大寶看到這里,強忍住沒笑出聲來。大師兄和自己是特么一個操行,還說自己不是老鴰山一脈,光是這股子不要臉的勁兒就是一個師父教出來的。
“明月,問問是哪里的人,和咱們山門有沒有瓜葛。”
小道童作揖,來到人群前,朗聲問道,“誰是苦主?”
看到老鴰山的林道長飄然而來,那群鄉民早都傻了眼。如今看到明月道童來詢問,那個憨憨厚厚的中年男人訕訕說道,“道長,是我。”
“哪里人?”
“李家溝三排五組十二隊,董狗剩。”
明月從箱子里取出來一個平板電腦,開始查詢。
吳冕皺眉,問道,“老林,你這真是與時俱進啊,怎么不帶人臉識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