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院,具體情況我打聽過了,據說特需病房有一個村支書,吳老師要給他修牙,是吧。”張龍華拿起公筷,給馬修德夾菜。
“馬院,您別見怪。”女秘書在一邊羞赧一笑說道,“我們張總也是習慣,凡事親力親為,有冒犯之處我這里給您賠個不是。”
說著,她端起面前的酒杯,二兩多茅臺一飲而盡。
馬修德無語,人家這才叫配合默契。
“老支書我們肯定尊重,但據說他手術做完好久了,狀態平穩,就等著種牙。您看……”女秘書笑吟吟的說道。
“不瞞二位,這位老先生是吳老師的患者。”馬修德道,“張總您是陶老板介紹來的,吳老師是什么樣的人,我就不細說了。這要是把吳老師的患者攆走,我怕他回來我這工作就干到頭嘍。”
張龍華面帶微笑,只是給馬修德夾菜。
“馬院,一點心意,還請您笑納。”女秘書像是變魔術一樣手指捻著一張黑色的卡,順勢塞到馬修德披在椅子背上的衣服口袋里。
“使不得,這可使不得。”馬修德連忙拒絕。
“我們老家那面的鄉俗,也是規矩,馬院您別客氣。”張龍華笑道,“具體還要您多費心。”
“這樣,我下午和周主任聯系過了,給您岳母準備一個單間,有獨立衛生間,您看行不行?”
“馬院,只是個村支書,連級別都沒有。”趙秘書忽然說道,“要不我去和老人家談談?”
“別!”馬修德嚇了一跳,連忙說道,“和級別真沒關系,吳老師對老人家尊重的很,要是他回來后……事情不好辦。要不我回頭找周主任商量下,看看有沒有其他患者能提前出院。”
坐在馬修德對面那人不高興的皺了皺眉,身為大秘,自有一種氣度。雖然只是皺眉,馬修德卻感覺心跳加速,渾身不舒服,肩膀上沉甸甸的。
“唉,不瞞二位,我雖然叫個院長,但劍協醫院誰說了算您二位都知道。”馬修德從衣服口袋里摸出那張黑卡,感受著商米細膩的金屬質感,知道這里面至少是一個整數。
但沒有任何猶豫,馬修德把卡放到身邊女秘書的面前,道,“吳老師出門玩了,他的患者我們是真沒辦法動。”
“是不是我聯系到吳老師,他說一句話就能解決這個問題?”對面那人忽然問道。
“是。”馬修德心里叫苦,但還是堅定說道。
今兒怕是得罪了眼前這位,省里的人……得罪也就得罪了,不能得罪的是吳老師,這一點馬修德拎得清。
這種得罪人的事兒肯定是自己的,他心里清楚。
“我記得吳老師是聯通的電話。”那人笑道,“我問問相關部門,看吳老師的手機現在在哪,爭取能找到他。”
“……”馬修德沒想到竟然會如此大費周章。
“孫處么,我,趙秘書。”那人笑著說道,“有件事兒想麻煩一下您。”
“這不是來找劍協的吳老師看病么,他不在家,電話也打不通,麻煩您幫忙定位,看看吳老師在哪。”
“是啊,我也沒辦法。能找到是最好的,找不到也沒辦法,辛苦您了。”
趙秘書又聊了幾句,掛斷電話。
“吳老師還真是,出個門都神神秘秘的。”趙秘書笑道,“這應該是太忙了,不愿意別人打擾。但為了張總的事兒,說不上只能當一回惡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