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重!”吳冕伸手,切斷視頻。
整個身體向后仰,吳冕癱在椅子上。
楚知希沒有問關于脫下防護服的事情,她只是靜悄悄坐在吳冕身邊,長長的睫毛一眨一眨的。
“校長不容易。”
過了幾秒鐘,吳冕穩住心神,啞聲說道。
“哥哥,我其實想不懂。”楚知希疑惑道,“在非洲治療埃博拉的患者,不也一樣做么?為什么這次你心事重重呢。”
“傻孩子,那能一樣么。”吳冕嘆了口氣,“關鍵是人太多,而且在大型中心城市。任何一件事情從想法到實現,都要過九九八十一難。眼前這事兒,說是刀山火海也不為過。”
“可這是科學。”
吳冕伸手,摸了摸楚知希的頭。
一頭柔順的秀發蕩然無存,沙沙作響。
千種柔腸、萬種相思,盡付于無言中。
但吳冕沒時間片刻溫存,他很快拿起手機,打通程云海的電話。
“程老板,我,吳冕。”
“前幾天我說的移動P3實驗室,相關的設備準備好了么。”
“行,天河客廳,我把您的電話給校長,他幫我聯系。別弄成捐獻,那樣的話我用不到。要定向,直接對我。”
……
掛斷電話,在床上靜臥的程云海馬上拿起筆記本,和手下聯系移動式P3實驗室的事情。
“是吳科長的電話?”韋大寶正在查房,他聽到電話里傳來熟悉的聲音,便詢問道。
這是最后一次查房,韋大寶馬上要進發熱病房。
“嗯。”
“啥是移動式P3實驗室?那玩意還能移動?”韋大寶好奇。
“韋醫生,您對吳科長怎么看。”程云海問道,“吳老師,也就是您嘴里的吳科長是什么樣的人?”
韋大寶笑而不語,這幫有錢人問出這種問題,肯定不懷好意,韋大寶這種成精的家伙肯定不會上當就是。
程云海也沒想從韋大寶嘴里得到答案一般,似乎只是閑聊。十幾分鐘后,他放下筆記本。
“程先生,你的足背動脈搏動雖然已經消失,但皮溫開始升高。我估計是手風琴擺動后毛細血管網重新建立成功,恭喜。”
“謝謝。”程云海看著腿部自制的支架,脛腓骨被外力打骨折,又不讓長上,每天做手風琴擺動。人體還真是奇妙,毛細血管網竟然就這么開始重建。
“吳醫生很厲害。”程云海吁了口氣說道,“這次的事情,我覺得成的可能性很大。”
“什么事兒?”韋大寶好奇的問道。
“韋醫生,問您一件事,您心里怎么想怎么說。”程云海笑著說道。
“嗯。”韋大寶能感覺出來今天哪里不對,他謹慎的點了點頭。
“要是……假設您感染了這次的肺炎,要把您和其他所有患者送去一個特殊的地方隔離,您同意么?”程云海問道。
“同意啊,為什么不同意。”韋大寶奇怪的回答道,“現在天河不是沒有病房么,這病和s病毒還不一樣,沒發作的時候也能傳染。再說,國家下這么大力氣,肯定要服從啊。”
程云海微微一怔,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