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者數量眾多,沒辦法顧及到每個人,您和其他人住在體育館里呢?”程云海更是有些好奇。
他對韋大寶的回答充滿了興致,尤其是最后那一句。
“呃,應該沒問題。”韋大寶微微沉吟,“國家怎么說就怎么做,服從唄,我還能上天么。”
“如果周圍都是荷槍實彈的士兵呢?”程云海追問道。
“我去,解放軍都特么來了,還擔心什么?!”韋大寶興奮的說道,“程先生,天河軍管了么?那可太好了!”
“……”程云海怔了一下。
他高中在美國一所常青藤上的,畢業后在美國讀完博士回國。雖然普通話、魔都話說的和別人沒有區別,但腦子里的某些行為邏輯卻和華夏人,或是和面前的韋大寶有著本質的區別。
聽到韋大寶的回答,程云海無語,沉默想了想。
“天河市要軍管了么?早就該軍管,解放軍到底啥時候進駐啊。”韋大寶眼巴巴的問道。
“軍管沒用。”程云海有些無奈的說道,“又不是抗洪搶險、不是抗震救災,這次面對的是病毒。解放軍戰士上去一個不小心只能被感染,變成又一個傳染源。”
“那你問我這話是什么意思?”韋大寶疑惑。
“沒事了。”程云海覺得自己和韋大寶溝通的不好。主要是思維上的差異,驢唇不對馬嘴。
“都說到這兒了,你怎么還藏著掖著?吳科長跟你說什么了?”韋大寶好奇的追問。
這段時間,韋大寶的壓力也相當大。他心驚膽戰的提交申請,被吳科長打了回來。
當時心中有些竊喜,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越來越后悔當時自己為什么沒抱著吳科長的大腿,哭著喊著要去天河。
今天聽到吳科長和程云海聯系,要什么移動實驗室,韋大寶準備問個究竟。
“您知道歷朝歷代遇到烈性傳染病的時候都怎么做的么?”程云海問道。
韋大寶搖頭。
“唐宋明朝,都派人遠征緬甸,都遇到了瘴氣,也就是傳染病。當時主帥果決,抓緊時間把人隔離,才能斷指求生。”
“哦哦,隔離啊,我知道。”韋大寶道,他完全沒聽懂斷指求生的意思。
“我說的隔離和書上寫的隔離兩個字不一樣。”程云海道,“史書上沒有過相關描述,但基本是把病人放一起,生死由天。”
“那好像也沒什么不對。”韋大寶道。
“假設您和其他同事,醫院同事被隔離,您眼睜睜看著身邊的人一個接一個倒下,心里會怎么想?”
“……”
這種畫面根本不能想,韋大寶也從來沒想過。
“當機立斷,絕對不能有婦人之仁。吳醫生……唉,真不知道他們怎么想的。”程云海長嘆一聲。
“嗯?怎么回事?程先生您說詳細點,我聽不懂。”韋大寶疑惑。
“天河的情況,要是我去處理,肯定頂著重壓把重癥患者放到一起,而盡量給輕癥患者更好的條件。”
“不對吧,重癥患者放一起,那不是百分之九十九點九得死么?”
“所有相關記載都是如此,從古至今,莫不如是。”程云海臉色凝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