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吳冕捋了一下黃色大兔子耳朵,笑道,“喏,很好認的。”
陶云偉茫然的看著吳冕,連點頭都忘記了。這位醫生看起來有些不正常……
旁邊一個患者笑呵呵的說道,“吳醫生特別好認,那個……吳醫生,你最近怎么來的這么少。”
“這不是全國各地來支援的醫生護士人多了么,我們的班也輕松了一點。要不然穿著這身,在方艙醫院里一熬就是八個小時,每天都要上班,真心有點受不了。”
“辛苦辛苦,可是看不見你這萌噠噠的耳朵還有點想。”患者笑呵呵的說道。
陶云偉沒說話,他在看吳冕,吳冕也在觀察他。
吳冕見陶云偉表情微微一松,隨即身體僵了一下,雙腿并在一起,雙手握拳,臉上的肌肉微微顫抖。
嗯?似乎的確有些問題。心里有了初步預判,吳冕并沒有聲張,而是繼續往前走,仿佛什么都沒看到。
交完班,黃教授回去休息,吳冕沒有回到住院總的位置寫病歷,而是開始繼續轉病房,和熟悉的患者閑聊。
有些老患者也熟悉了吳冕,那雙黃色大兔子耳朵看起來如此扎眼,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閑聊著,吳冕靠近陶云偉,不斷用眼角余光觀察他。
陶云偉坐立不安,用黃教授的話說應該是在觀察方艙醫院的結構,琢磨逃跑的路線。
但吳冕觀察了十幾分鐘后否定了這個看法,因為陶云偉90%以上的時間里視線都看著衛生間的位置。
每個床都說兩句話,逐漸靠近陶云偉,而這名患者的情緒似乎隨著吳冕的靠近越來越緊張。
“陶云偉,是吧。”吳冕瞇著眼睛,微微晃動脖頸,頭上的大兔子耳朵晃了晃,萌噠噠的。
陶云偉還是無法接受這個萌噠噠的住院總,他茫然的點了點頭。
“有什么不舒服么?是方艙醫院的條件太簡陋,住起來不習慣?有問題就提,我們盡量改進。”吳冕問道。
“不是不是。”陶云偉連忙否認,他更加緊張,雙手按在床邊上,很用力的抓著床單,“這里的條件還行,我……”
“有什么不舒服的就告訴我,今天上半夜我都在。”
“嗯。”陶云偉點了點頭,有些心不在焉,目光四處看著。
“想上衛生間?”吳冕忽然問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陶云偉怔了一下,下意識的雙腿并攏,用力絞在一起。
吳冕看他的姿勢,心里透亮,瞇著眼睛低頭說道,“為什么不去?我看男廁的人不多。”
一般男廁都不會排隊,女廁的人比較多,會排很長的隊。
陶云偉的表情僵硬。
“多久了?”吳冕問道。
“什么多久了?”陶云偉下意識的反問。
他感覺這位萌噠噠的住院總鬼魅一樣知道了事情真相,所以他更加緊張了幾分。
“有人就很難排尿的這件事,有多久了?平時很辛苦吧。”
“……”
果然!
他是怎么知道的!陶云偉怔怔的看著吳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