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中,蕭飖和卜算天只有黑白子和棋盤做伴,看不見日月,對時間的概念自然也淡化了,簡直可以說是……度日如年,而且卜算天一直在專心鉆研棋局,蕭飖也是寂寞的很……
蕭飖有些不耐煩的問道∶“我說死騙子,我們到底什么時候能出去啊,我們在這待了多久了?”
“只待了一天一夜罷了……”卜算天一邊擺弄著棋子,一邊說道∶“你就不會自己掐算著時辰嗎?小將軍,我們再來一盤棋吧,我想到要怎么去破你的棋局了……”
“我多說了多少次了,我并沒有刻意的去布什么棋局……”蕭飖說著,白了卜算天一眼∶“只有傻瓜才會去研究那樣一盤毫無意義的棋……”
“再過一盤棋的時間,我們差不多就可以出去了。”卜算天一邊落子,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小將軍,你準備好面對這上面的一切了嗎?”
蕭飖坐下來,雙手托腮,道∶“你指的是什么?”
“一切。”卜算天低頭說著∶“那些你要殺死的人,以及那些喪心病狂都想殺了你的人……你應該清楚,你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樣成為一個將軍……你的所有似曾相識,不過都是一時的幻影罷了。”
蕭飖聽著這些話,沉默了良久,隨后微微一笑,道∶“想點好的吧,我還有愛人在上面等著我,那個世界里,有我所愛的、所恨的所有東西,若是離開了這些東西,蕭飖也再不是蕭飖了。”
“我就知道,你足夠堅強……”
卜算天說著,將黑白棋子倒在了一個盒子里,道∶“時間到了,我們上去吧。”
說罷,兩個人順著密室旁邊的暗道,來到了地面之上,上面已經是黃昏了,周圍被砸的不成人形的肉散發著難聞的氣味,這種地方,總是少不了烏鴉的身影,平時看不到這些黑色的東西,但有的時候,它卻是無處不在的。
“果然慘烈……”
“天時、地利、人和。”卜算天頗為感慨的說道∶“在我設的局里,占了其中一個,就能所向披靡。”
蕭飖是真心覺得,卜算天這個人真的非常自大。
蕭飖很想深吸一口氣,但鑒于這感人的空氣質量,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她抱著試一試的心情吹了一聲口哨,沒有反應,蕭飖又吹了一次,遠處傳來了一聲馬鳴,蕭飖驚奇的看過去,笑道∶“不愧是蕭家的馬!好孩子。”
那馬跑到蕭飖身邊,默默的低下了頭,蕭飖摸著它的鬃毛,笑道∶“好孩子,我就知道你還活著……”
“你這馬,還挺靈性的,你現在要去哪?”
蕭飖笑著,將長槍在手里轉了一圈,道∶“我是來戍邊的,自然是去邊境軍營……”
“邊境軍營?”卜算天難得露出一絲驚訝的表情∶“你……你確定你知道在說什么?你現在去邊境軍營,去送死嗎?別忘了他們剛剛派兵來剿殺你。”
“我沒忘啊。”蕭飖拉著馬的韁繩,道∶“我這個人,睚眥必報,相信我,沒有人比我更熟悉這北蠻邊境,我是在這里長大的人……”
卜算天搖了搖頭,他也吹了一聲口哨,喚來了一匹馬∶“小將軍,我呢,是個喜歡動腦子的人,你最好不要指望我能動用太多的武力。”
“你看著就好。”
蕭飖說著,策馬直接向北方奔去,北蠻軍營,好一個北蠻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