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女睡了,那么她就替閨女等吧。
昭陽長公主打個哈欠,伸出纖纖玉指揉揉太陽穴,重又坐在燈下。
......
天剛蒙蒙亮,一輛送菜的牛車上,華四老爺坐在一堆白菜中間,大口地喘著粗氣,他跑了一路,好不容易才攔下這駕牛車,說了一籮筐的好話,趕車的才答應拉他一程。
眼看快到城門了,華四老爺用腦袋拱了拱,幾顆大白菜滾到他的頭頂,他把身體縮到最小,讓自己被白菜埋了起來。
這駕牛車顯然每天都會進城出城,也守城門的旗手衛早就混熟了,進城門的時候,趕車的還問:“軍爺,家里缺菜不,俺給您留幾顆,出城的時候給您放下。”
旗手衛笑道:“不缺,家里早就貯下了。”
華四老爺松了口氣,好在他攔下的是送菜的,而不是那些外地進京的生意人,這些送菜的每天早上都會進城,晚上趕在關城門之前出城,守城門的旗手衛一般不會細查他們的牛車。
進了城,又走了一會兒,趕車的問道:“喂,車上那位,你到哪兒啊,我這車可快到地方了。”
華四老爺從白菜堆里探出腦袋,問道:“你到哪里卸菜?”
趕車的說道:“今天就兩個地方,一個是菜市街,還有一個是棗樹胡同。”
“棗樹胡同?你給棗樹胡同送菜,哪一家?”華四老爺微微吃驚,這也太巧了,不過說巧倒出不巧,清遠伯府每天早上都有送菜的登門,這些都是提前訂下的。
“錢府,老主顧了。”趕車的大聲說道,顯然非常得意,不是哪個送菜的都能直接把菜送進大戶人家的,當然值得顯擺。
原來是錢二老爺府上。
雖然同住棗樹胡同,清遠伯府和錢二老爺,不對,是和錢家三兄弟全都不對付,當初因為蔡碧蓮的事,蔡家人來棗樹胡同鬧事,打擾到錢二老爺錢不怒,令錢大老爺錢不嗔很生意,以至于錢三老爺錢不爭跑到朝堂上狠狠參了華大老爺一本。細說起來,清遠伯府被降爵,也有錢家的功勞。
其實在這件事之前,華家和錢家也沒有來往。華家是武將出身,為了掩蓋夷人血統,認了魏晉名士華嶠做祖宗,此事別人聽到之后笑一笑也就罷了,可是在錢家人看來,華家就是腳底泥一般的存在。
錢家祖上出過狀元,娶過郡主,和秦家是姻親,和皇室也是姻親,到了這一代,錢家三兄弟除了因殘致仕的錢二老爺以外,余下兩位都是三品大員,這樣的人家要學問有學問,要背景有背景,要風骨有風骨,他們想要看不起誰,那就是真的看不起,連逢場做戲都不用。
因此,聽說這菜是送到錢二老爺府上,華四老爺懸著的心便放下來了。
錢家三兄弟就是三個刺兒頭,刺兒頭的好處就是不站隊,誰的帳也不買,所以這是往他家送菜的,反而更加安全。
“說來也巧,我要去的地方就在棗樹胡同附近,你就把我放在那兒吧,今天真是謝謝了,我出門遇到賊人,若不是老兄你,我怕是現在還在路上走著呢,改天你再來京城,我一定請你好好喝幾杯。”華四老爺陪著笑說道,他雖是庶子,可也從來沒有和這些送菜的鄉下人打過交道,這還是頭一回。
“行啦,你們城里人就是會說,這也不算個事啊,拉菜是拉,拉個人也是拉,沒啥,不用客氣,我姓劉,改天在京城再遇上了,你再請我不遲。”送菜的是個爽快人,否則也不會讓華四老爺上車。
牛車沒有先去菜市街,而是先來了棗樹胡同,老劉說這是規矩,大戶人家的菜要第一個送,人家要撿著好菜挑,要等人家挑完了,再把挑剩下的送到菜市街,賣給那些菜販子。
華四老爺連連稱是,他對這些沒有興趣,他心里只有一個念頭,他能否活下來,就看到了棗樹胡同后,能不能瞞過華家的耳目了。
牛車停在了錢府后門,老劉去敲門,華四老爺從菜堆里出來,連滾帶爬下了牛車,隔著裝滿菜的牛車,老劉看不到他,趁著老劉和門子說話,華四老爺飛奔而去。
出門遇到賊人,若不是老兄你,我怕是現在還在路上走著呢,改天你再來京城,我一定請你好好喝幾杯。”華四老爺陪著笑說道,他雖是庶子,可也從來沒有和這些送菜的鄉下人打過交道,這還是頭一回。
“行啦,你們城里人就是會說,這也不算個事啊,拉菜是拉,拉個人也是拉,沒啥,不用客氣,我姓劉,改天在京城再遇上了,你再請我不遲。”送菜的是個爽快人,否則也不會讓華四老爺上車。
牛車沒有先去菜市街,而是先來了棗樹胡同,老劉說這是規矩,大戶人家的菜要第一個送,人家要撿著好菜挑,要等人家挑完了,再把挑剩下的送到菜市街,賣給那些菜販子。
華四老爺連連稱是,他對這些沒有興趣,他心里只有一個念頭,他能否活下來,就看到了棗樹胡同后,能不能瞞過華家的耳目了。
牛車停在了錢府后門,老劉去敲門,華四老爺從菜堆里出來,連滾帶爬下了牛車,隔著裝滿菜的牛車,老劉看不到他,趁著老劉和門子說話,華四老爺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