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門派是東海的大宗,以販賣宗門控制之下的靈礦寶材為主,同時也從商會這邊進口各種劍器,丹藥,還是有頗多生意往來的。
這一次,真傳弟子華傲天是作為督導采辦的使者前來此間的,但說白了,就是鍍金,算不上什么正經歷練,要不然,也不至于惹出如此是非了。
“李長老,我們已經打探清楚,那個華傲天的爺爺是赤黃劍宗的結丹長老華清源,他有意為華傲天鋪路,想必不會貿然把此事擴大。”
前往赤黃劍宗駐地的路上,商會的一名管事長老向李柃告知了打探所得的消息。
李柃道:“如此也好,若是他們知進退的話,應該能夠省下不少功夫。”
管事長老笑笑,道:“華長老的為人四平八穩,應當是會接受的,如若只有那個華傲天在此就難說了。”
李柃道:“如若只有他在此,區區小輩,也輪不到他囂張。”
事情的發展并沒有超乎兩人預料,因為華傲天輸人又輸陣的緣故,連他的爺爺都沒有辦法硬氣起來。
宗門厲害是宗門的事情,又不是他華家。
這一次李柃從華家的利益著手,托請商會的一名長老,也是與華家相熟的朋友進行了說和,對方也就答應進行和解。
非但如此,那位華清源還對池英庭表達了贊賞之意。
“我本以為,吾孫傲天就算不是年輕一輩當中的佼佼者,也稱得上是優秀人才了,但卻沒有想到,貴宗的真傳弟子更加出色。
正所謂不打不相識,我意讓兩個年輕人結成朋友,多多走動,不知李道友意下如何?”
李柃道:“華老前輩深明大義,李某求之不得。”
華清源道:“傲天,你出來,給李長老道歉。”
華傲天神色懨懨,陰著臉出來道了個歉,這件事情便算揭過了。
等到李柃離開之后,華傲天的面色一下就垮了下來,多有不忿:“爺爺,你看他們連當事之人都不出面,有何誠意?”
華清源訓斥道:“糊涂,你如今結丹未成,又不長進,跟人置氣斗法都能輸掉,不退讓又待如何,難道要等宗內的那些人知道了,按著你的頭來做同樣的事情不成?到時候人家可就沒有這么好說話了!”
華傲天道:“可是,我吃了虧……”
華清源道:“你吃了虧,老朽心里難道就沒有氣?但這說到底還是你自己惹的禍,自己擔著吧!”
正如李柃所探知的那樣,這件事情遠遠不到調動赤黃劍宗底蘊,要與積香宗為難的地步,甚至就連華家都不愿意貿然得罪李柃這樣的后起之秀。
作為新崛起的強者,李柃的名聲已經開始傳揚,是完全當得起一方霸主之名的。
再者,積香宗跟赤黃劍宗天各一方,僅有的交集是在金源島上,他們在這邊也沒有什么可跟李柃叫板的。
真要鬧起來,商會肯定是幫李柃,不作他想。
在雙方都有意息事寧人的情況下,這件事情就仿佛一個小小的波瀾,迅速平靜下去。
然而當事的池英庭同樣意氣未平,忍不住私下里問李柃:“師尊,我宗在天下真的只能算是三流宗門嗎?”
他對此還是有些耿耿于懷。
李柃道:“說是三流都算抬舉了,這還虧得我背后有老祖撐腰,整合過不少草莽勢力,又曾斬殺過血鯊王,搞定了馬萬寶,這才能夠在北海有些排面。
真要放在整個修仙界,那肯定是不算什么的,頂尖的勢力至少都得有一位大能坐鎮,次些也是數位元嬰。”
池英庭聞言,不禁有些頹然。
凡為人者,都有慕強的本能,誰都希望自家背景強大,宗門底蘊傲人。
在積香宗崛起,事業蒸蒸日上的這些年間,弟子門人無不為之自豪,來自北海群雄的尊重,更讓他們意識到自家處在一方豪強的地位,確有許多驕傲之處。
但到了金源島這樣十方齊聚的所在,才會知曉,原來宗門在整個修仙界并不算什么。
真正上得了臺面的宗門,好歹要有元嬰高人坐鎮,大修士才是這個修仙界的風云人物,未成元嬰,連配角都談不上,充其量是臺面上的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