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在想著,侯恂卻是大驚失色,雖然被朝廷定為叛逆的事情,他也料到了,可是,當這個消息真傳來時,他還是有點難以接受。
不過稍微過了一會之后,他原本就有心理準備,因此,很快就回過神來,當即問道:“那五路人馬真得往開封而去,而不是躲起來伺機偷襲我們?”
聽到這話,左良玉也回過神來了,盯著那探馬看。
如果只是一路人馬的,他壓根不會在意。可是,五路人馬,那就是上萬關寧軍了,這股力量,哪怕騎軍不多,也是非同小可。之前的時候,他是想借著侯恂這個總督的名義,吞了這五路人馬,那他的實力必定大漲。
“屬下追了很長一段路,確認他們是一直南下的。”那明軍夜不收,如今是反賊探馬馬上稟告道。
侯恂聽了,便轉頭看左良玉說道:“如此看來,開封那邊危急。”
說到這里,他眉頭一皺,感覺有點不對道:“可小袁營已經北上,有威脅京師之意,為何朝廷卻不管不顧,難道還要靠我們,這不是已把我們定為反賊了么?”
左良玉一聽,也是有點想不通。他馬上警覺道:“該是小袁營有不會成為京畿之地威脅的可能!他娘的,朝廷不會又從哪里突然冒出了什么東西吧?”
說著話,他馬上加派了人手,立刻趕往保定那邊去探聽消息。
看他忙完了這些,侯恂一臉擔心地問左良玉道:“如今我們已是反賊,接下來該何去何從?”
左良玉聽了,倒不是特別在意道:“只要手中有兵,還怕他個鳥。”
這道理是沒錯,侯恂聽了,點點頭,忽然對左良玉說道:“要不,我們也南下去開封,聯系闖王所部?”
“不行!”左良玉聽了,立刻否決道,“我和他打了那么多年的仗,早已結成死仇。而且最關鍵的是,這李自成已經有野心,我們投過去,搞不好就被他給吞并了!”
“那南邊的革左五營和八大王呢?”侯恂聽了,便又問道。
左良玉聽了,還是搖頭道:“差不多,都是老對手了,積怨深著呢!打了這么多年,這些還能活下來的,一個個都不是善茬。”
侯恂一聽,并沒有再說話,而是皺著眉頭想著。
城里頭,燒殺劫掠還在繼續,不過此時的侯恂,已經壓根不在意了。
想了一會,他的臉色慢慢地變得陰狠起來,對左良玉說道:“那我們為今之計,就看那小袁營怎么動!要是他們真要打京師,或者在京畿之地大搞的話,就看有沒有機會,要有可能,挾天子以令諸侯,那我們就活了!”
左良玉聽了,轉頭看了侯恂一眼,點點頭說道:“大人此言有理,我也是這么想的。”
當了朝廷官軍這么久,當然知道披著朝廷這層皮會給他多大的方便。之前他喊出了“清君側”也不是沒有緣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