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個可能性很低,但是只要有可能,總是要試試的。
然而,這個念頭在幾天之后便滅了,因為他接到了小袁營那邊的快馬回報。
“什么?”左良玉聽得大驚,“朝廷要招安小袁營?”
侯恂也是緊皺著眉頭道:“張獻忠才降而復叛,朝廷就又要招降反賊,這是病急亂投醫了么?”
“大帥,朝廷兵部尚書領著京營已經快到保定,而小袁營則全部收縮,并沒有一絲要打的意思,在等朝廷的招安了!”
聽到這話,侯恂終于想通了,對左良玉說道:“難怪之前小袁營突然掉頭北上,還大張旗鼓地,原來是早就存了被招安的意思!看來,這事怕是真得了!”
左良玉聽了,就好像火燒屁股一樣,再也坐不住,就在府衙大堂內來回走著。只是一會之后,他便一臉擔憂地對侯恂說道:“大人,要是小袁營被招安,和朝廷聯手的話,我們將會首當其沖,如之奈何?”
之前已經說過,他這邊和流賊聯合的可能性很低,風險很高。如今又好死不死地,本來想趁著小袁營攻打京畿之地的機會撿個漏什么的,結果卻沒想到……
侯恂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好像有了決定,抬頭看向左良玉道:“如今天下已是亂世,朝廷,流賊,還有關外建虜,都是將來可能最終贏得天下的。而這其中,流賊又分是四五塊。我們最好的應對之策,乃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之策。”
一聽這話,左良玉心中一喜,立刻問道:“大人,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這當然是極好的,可是,我們該怎么個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呢?”
這個時候,讀書人,特別是當官過的讀書人,就顯得很重要了。
只聽侯恂給左良玉說道:“避開中原,就讓他們在中原廝殺,我們學當年太祖之策,高筑墻,廣積糧,緩稱王,以圖天下!”
說到后來,他的眼睛越來越亮,顯然覺得他自己說得很有道理。
一聽這話,聽著就很高大上,非常好的樣子,左良玉便立刻興奮了,言行舉止間,就對侯恂恭敬了不少道:“恩公是說,我們避開中原,那去哪里?”
聽到這個熟悉的稱呼,侯恂看了左良玉一眼,心中有點感慨。不過此時,他卻是端正了態度道:“以后大帥也不要叫我什么恩公、大人的了。我侯某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愿為大帥的軍師,助大帥成就王霸之業!”
侯恂心中非常清楚,這支軍隊都是聽左良玉的,他這個總督是有名無實。如今成了叛逆,總督就更是沒了。因此,他在獻策之前,就想先擺正了自己的位置,要不然,尷尬不說,還可能會出問題。
左良玉一聽,則是大喜了。成就王霸之業啊!
這么想著,他也不矯情,立刻便點頭同意道:“如若將來真有那一天,我左良玉對天發誓,軍師世襲王爵,絕不虧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