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哪有挑戰?
這篇文章一公開,豈不是讓所有人都去學新學了啊!
這真是震暈他們每個人了!
雖然說把新學歸到儒學之中,可這并不是他們想要達到的目的。他們想要達到的目的,是為了要壓制新學的啊!
錢謙益讀完之后,合上文本,恭敬地問道:“不知國公以為,可否將草民一點淺見發于《明報》之上,讓眾多讀書人都能看到?”
這個要求,張明偉還真沒法拒絕!
如果說,要他現在就把新學和儒學一刀兩斷,割得徹徹底底,這并不是他的目的。
張明偉的目的,就是要盡快地推廣新學,至于這新學是不是歸于儒學的一個分支,他才不在乎。
在他原本的認知中,新學和儒學本身就不是你死我活的關系,而是類似人的兩條腿,都少不得的那種。
儒學本身是哲學,是教人為人處世的一種學問,幾千年來,一直成為中華民族的精神之寶;在儒學熏陶之下,雖然有錢謙益這等沒有骨氣的人,可是,有骨氣的文人,一直以來,也有不少在中國歷史的長河中閃耀。
或者說,儒學本身,影響的并不只是讀書人,而是所有中國人,都受其影響。也因此,四大文明古國,唯有中國傳承不斷。不得不說,這其中就有儒學的很大功勞。
至于新學,也就是科學技術學識,這是探知自然規律的學識,和儒學的內容并不重疊。人類的發展進步,除了思想之外,也離不開對自然規律的探索和利用。
換個最簡單的比喻,就是儒學是精神,新學是物質,只有這兩者都抓,且都要硬,中華文明才能健康地往前發展。
基于這樣一種認識,張明偉沒有理由不通過錢謙益的這篇文章。
就算退一萬步來說,張明偉如今也還沒有本錢去否定傳承千年的儒學,用新學去替換儒學,真要那樣,天底下的讀書人,肯定不會答應。
這么想著,張明偉便轉頭看向陳圓圓,交代她道:“這篇文章可以,你帶他們夫婦倆去報社,再和他們探討下,安排他們先住下吧!”
“老爺放心,妾身會安排妥當的!”陳圓圓一聽,臉上帶著微笑,連忙答應下來。
錢謙益聽到他們的對話,心中的一塊石頭終于落地。
雖然他寫這篇文章,其實是有點把握能通過的。但是,不聽到興國公真正放過他的話,心中那塊石頭就始終會在的。
于是,他便連忙一禮,趕緊謝過興國公。
這半年來,都沒睡過一個好覺,都不知道多少次夢見錦衣衛破門而入,如今終于能睡個好覺了!
這一關,總算是過了。
張明偉處理完了這個事情,便要繼續出城了。
不過那些酸儒從呆滯中回過神來,就有點難以接受了。
“虞山先生,這算什么?”
“虞山先生不要走,衍圣公豈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