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會議室距離操場有很長一段距離,但因為合聲參與人數太多,聲音大到竟然傳到了這里,現場的導師、主任們都皺起眉頭。
樓澤見狀,正準備去關上窗戶,卻見坐在主椅上,穿著中山裝,頭發灰白卻打理的一絲不茍的父親樓慶春,輕輕搖頭。
于是樓澤便作罷,重新回到了會議桌前。
此時,會議室里一片安靜,現場十多位學校主要領導都沒有說話。
窗外源源不斷的傳來學子們的合聲:
“姑娘唱著美妙的歌曲
她在歌唱草原的雄鷹
她在歌唱心愛的人兒
她還藏著愛人的書信
……”
樓澤悄悄打量父親,發現父親一臉平靜,神色間沒有絲毫的波動,只是專注的聽著學子們的歌聲。
歌聲一遍又一遍的響起、結束,足足持續了將近十分鐘。
終于,學子們似乎唱累了,休息了下來。
會議室內。
樓慶春開口道:“樓澤,這就是那首《喀秋莎》?”
樓澤點頭道:“對,鄭謙寫的五首樂曲中的一首,是一首很有蘇聯風的歌曲,最近很受學生們的喜歡。”
政委董自強笑著說:“的確是蘇聯風,樓院長,當年咱們去蘇聯學習的時候,也學習過這樣的曲子。”
“的確學習過,我印象很深刻,我記得,當時咱們那一群留學生,就你的手風琴彈得最好,老師經常夸你。”
樓慶春似乎陷入了回憶:“我就不一樣了,每一次彈快板的時候,右手總是跟不上,漏音非常嚴重,我識譜也慢,一個樂句,往往重復很多遍,很難進一步。”
兩位大佬談論當年蘇聯留學時光,會議室里其它領導也隨聲附和。
樓澤雖然也在蘇聯學習過一段時間,但僅僅只是作為交換生留學,只有一年時間。
而且樓澤作為交換生去學習的時候,蘇聯早已不復存在。
盡管對蘇維埃的向往沒有泯滅樓澤去俄國留學的熱情,但先輩們當年留學的氛圍已經不在,腦海里對于蘇維埃的回憶,僅僅停留在影像和歷史資料當中。
如今的俄國,已經算不上蘇維埃的正統,國內西化嚴重,特別是美國自冷戰后對全球敵對國家發起的顏色革命,讓無數留有蘇維埃痕跡的國度幾乎遭遇萬劫不復,俄國作為重點打擊目標,對其滲透更是不留余地。
如果不是有一位強權總統力挽狂瀾,在美國的大棒之下,俄國重蹈蘇聯覆轍,在所難免。
雖然被層層封鎖,犧牲了經濟,但軍事力量上,至少在目前來說,是絕對能讓美國為之忌憚,不敢在明面上大做文章,這也讓昔日的蘇聯保留了最后一絲的尊嚴。
相比較起來,中國反而在這條路上走出了自己獨特且唯一的道路,并且正在開花結果,成長為參天大樹,大步向著完美的特色社會主義前進著。
“《喀秋莎》很好……”
樓慶春沉吟了一下,說:“自強,你還記得當年我們的閱兵禮,俄國帶著前蘇聯的紅軍儀仗隊,帶著蘇維埃的國旗,來到我們這里的時候說過的話嗎?”
董自強點頭道:“他們說,我們是歷史塵埃中開出的花,悄悄拔尖,驚艷了所有人。”
樓慶春緩緩道:“這一次,我想讓我們的三軍儀仗隊,走出國門,前往莫斯科,為曾經我們向往的蘇維埃,唱一首《喀秋莎》!”
這句話一出,整個會議室都怔然了。
三軍儀仗隊所代表的的意義非同凡響,從上世紀中葉成立以來,就擔負著外國大使呈遞國書時的儀仗任務。
他們分別來自陸、海、空三軍。
他們政治素質一流,身體條件好,個頭適中,相貌英俊,
他們是國家的名片。
從建立初期,到現在,六十年來,從來不曾走出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