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來到異國他鄉,很多學子甚至都是第一次出國,如果有鄭謙在場的情況下,大家肯定都是信心滿滿,即便是面對華沙愛樂樂團也都是一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狀態。
可在排練的時候,得知鄭謙不在場,學子們背后沒有可以仰仗的靠山,心中自然是不穩妥的,甚至有些慌神。
這種情況下,想要達到在學院排練廳時候的演出效果,自然是不可能的。
樓澤在與宋輝明交流過后,也是明白了這一點,因為哪怕是被鄭謙手把手教導的鋼琴手許明明,在洛桑排練的時候,也變得有氣無力起來,完全沒有繼承鄭謙“雷神”所向披靡的狀態。
在目睹到這一層面后,樓澤便是多次的催促鄭謙抵達洛桑。
好在距離交流會還剩一周的時候,鄭謙總算姍姍來遲。
樓澤和宋輝明都是長長的舒了口氣。
宋輝明甚至殷勤的在旁邊幫忙推著鄭謙的行李箱,“師哥,你可算來了,我們等的花兒都謝了!”
“工作忙。”鄭謙笑著說。
宋輝明連連點頭:“我們都可以理解,畢竟師哥您可是大忙人,能夠抽出時間來洛桑,我們已經很滿足了。”
這話倒是不假,鄭謙在國內有多火,學子們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在這種時刻,鄭謙還能在百忙之中抵達洛桑,這說明人家是上了心的。
事實上,整個軍藝交響樂團都是很慚愧的,畢竟鄭謙沒有義務親自來坐鎮,在之前鄭謙就已經多次的出入學院排練廳對學員們進行指導了,原本就排練的十分不錯了,但誰知道飛到洛桑之后,缺少了鄭謙就仿佛缺了主心骨一般。
等把鄭謙接上了車,吩咐司機前往入駐酒店后,樓澤就回過頭用中文說道:“我這段時間一直在關注華沙愛樂樂團的舉動,我發現他們是真的很自律,出了休息和進餐時間,其他時間幾乎都是在排練廳度過,而且每天上下班的時間也都非常準時,絲毫不差……”
收到這里的時候,樓澤臉上有些慚愧,相比較起來,軍藝交響樂團的學子們雖然也夠勤奮,但總少了一些令行禁止的感覺。
仿佛是雜牌軍遇到了正規軍。
鄭謙搖頭道:“咱們也不必氣餒,華沙愛樂樂團的樂手每一個都是在國際樂壇聲名顯赫的音樂家,他們的平均年齡超過三十五歲,而咱們軍藝的學子人生才剛剛起步,未來有無限可能,不比用當下的自己去跟這些成名已久的樂手相比較,那樣的話,壓力可就太大了。”
樓澤輕輕點頭:“這一點,我也是明白的,平常我也都不會把這些話說給孩子們聽,省的給他們增加壓力。”
鄭謙笑道:“其實您說不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咱們自己的態度,不要覺得人家是國際知名的樂團就是無敵的,這樣的話,心里的壓力自然是很大的,而且就算您不說,您平時的言行舉止,大概率也會在潛移默化中影響到學子們。”
樓澤一聽也是,笑罵道:“你這家伙,現在倒是教訓起我來了。”
鄭謙連忙說:“不敢,您可是我的老師,只有您教訓我的份,哪有反過來的道理。”
“我看你就是翅膀硬了。”
樓澤故意冷笑道。
話雖然這么說,但樓澤心里還是很欣慰的,鄭謙可以說是他教學生涯中最省心的學生了,除了剛開始那會兒,還能裝裝老師的樣子,教一些專業上的知識,但隨著時間過去,到了現在,幾乎沒有什么東西可以教導的。
不過,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兩人的師生情誼已經種下,這世間大概除了親情愛情之外,這師生之情大概是所有人最珍惜的情感了。
抵達入駐酒店后,樓澤幫住鄭謙辦理了入住,而后就在當地最大的華人餐廳包場,而后便率領軍藝一百三十多位學子抵達餐廳,一起為鄭謙接風洗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