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二娃,來來來,情況我都摸了,實力挺強,至少五個內保,十多個工作人員,多一半都是男的。不過沒啥過激手段,咱們得改改原先的計劃,來個細水長流。二娃,你打頭陣,老王,你排第二,我斷后,東西都帶了嗎?”
洪濤也沒過多解釋,既然是同道中人,那就能聽明白自己的用意。像王雅靜這樣的外行,解釋二小時她也不一定能完全理解。
“都帶著呢!”二娃確實聽懂了,半個字也沒問從后座拿出幾個紙箱子。
“嗯……你這字寫得比我還好,當年要是好好上學說不定也能混個大學畢業坐辦公室呢。”外面看著是紙箱子,但翻過來之后就是標語牌了,上面用赤紅的油漆寫著十四個大字:金輝公司假拍賣騙押金喪盡天良!落筆很有力度,潦草中透著剛勁。
“嘿嘿嘿,啥大學啊,這半年多我可沒少練,不是墻上就是門上,也就用油漆順手了,換成墨汁我自己都不認得……”二娃還挺謙虛,很不好意思的摸著大腦袋傻笑。
“這是所有合同、鑒定書、押金手續的復印件,用透明膠把它們貼在紙箱子上,不喊不鬧,也不進辦公區,就在門口讓每個進出的人看見。它們的內保如果出來趕人就嚷嚷,但千萬別動手。”洪濤也打開了后備箱,從里面拿出一把折疊釣魚凳,還有一大摞復印件。
“明白,就是不給官家抓人的借口唄,我懂!”二娃確實挺謙虛,洪濤說的這套流程他在單位里都快聽爛了,可依舊沒插話,只在最后表了個態,就拿著折疊凳和紙箱子走向了大廈側門。
“洪……洪哥,你和他們是怎么談的?”王雅靜這次倒是沒搗亂,安安靜靜在一旁看著洪濤安排工作,直到二娃離開才發問。而且當著外人也不再瞎稱呼了,洪扒皮變成了洪哥。
“溝通?佳穎他爸來溝通過好幾次,一分錢也沒拿回去,我再去磨嘴皮子同樣沒用。對付這種公司只有一個辦法,就是以惡制惡。”
洪濤之所以答應帶王雅靜來,也正是因為她比較懂事兒,平時怎么鬧都成,該正經的時候能正經,且腦瓜子不死板,屬于可教育的范疇。就算她今后不從事相關工作,多點見識也是好的,任何說教都頂不上親身體驗。
“弄了半天還是來和人家打架的,就靠你們三個成嘛?”王雅靜好像聽懂了,看了一眼老王,又看了看洪濤,再想想剛才把洪濤扔出來的幾個小伙子,心里很沒底。
“我說大丫啊,你年紀輕輕的怎么滿腦子都是暴力。這年頭打架?不是嫌我錢多沒地方花吧,再把房租漲一倍也不夠這么扔的,你真當人民警察是擺設?”其實洪濤比誰都不正經,說著說著又把人家小名叫出來了。
“不打架怎么以惡制惡?”王雅靜被問糊涂了,以理服人能叫惡嗎?
“姑娘,現在的惡人可不靠打架嘍。就說我這個內弟吧,他的公司專門幫人討債,我看過他拿回來的培訓材料,第一條規定就是不能先動手,挨打了馬上躺下,等著警察和救護車來。不管有理沒理,只要動手先打人,賠錢看病是一定的。像他們公司那樣專業的,啥傷病都能整出來,不把你折騰得胡說八道不算完。這才是真惡人,動不動就打人的只能叫傻。”
王工頭也不明白洪濤干嘛要帶著個年輕女人一起來,聽了一會之后覺得也不是外人,干脆替洪濤回答了王雅靜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