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心以為晉王妃會同感到欣慰,不料她面色卻微微變了變:“此事當真?”
陸瞻望著她:“自然不會有假。以往有資格觀政的通常都是皇子,而且,上大理寺這種地方觀政的機會,也不常見,固然母親的話起了作用,但皇上卻這么快就派了我差事,確實讓人意外。”
說到這會兒他也凝眸:“是有哪里不對么?”
晉王妃略默:“沒什么。只是意外他去找了于尚書,我竟然不知道。”
陸瞻漸漸斂色:“父親往常去哪兒,莫非每次都會跟母妃說?”
晉王身為男人,在外應酬的事不告訴王妃按理說也沒有什么問題。
晉王妃望向他,這瞬間神色又已恢復如常:“我只是意外罷了。他能操心你,當然是好事。”
陸瞻望著她,點點頭沒再說什么。
出了棲梧宮,他卻立在宮墻下的甬道上凝起了眉。
在他印象中,晉王與晉王妃之間一向是和諧的,盡管晉王妃對婚姻的觀點是要尋到自己喜歡的人才成親,與晉王擁有“很多個喜歡的人”的行為有點不合,但這么多年里他們從無口角,從無紛爭也是不爭的事實。
晉王妃先前那下意識的一變臉色,就讓他驀然覺得也許父母之間并沒有他認為的那么和諧。
難道,這座王府里,果然還有他沒有參透的秘密么?
……
晉王妃等陸瞻走了,與簾櫳下的英娘對視了一眼,站起來:“他近來都去見了些什么人?”
英娘屈膝:“目前只知道都是禮部吏部大理寺的幾家。前陣子也確實駕臨過于府,但他拜托于尚書向皇上進言卻確實沒曾想到。”
說到這里她抬頭:“按理說如果王爺是在操心世子,那應該會與王妃通氣才是。”
晉王妃眉頭鎖緊:“我就是想不通。年后到如今,他似乎一直都在忙,我連見他面都少了。”
說完她默了一默,又道:“前番瞻兒說的何家失盜那件事,有內幕了么?”
“有了。”英娘道:“何家失盜兇手尚未查到,居然只在書房里發現到一根頭發絲,據說根據各種線索猜測是個女子,但后來居然連這根發絲也丟了。除此之外其實并沒有丟失什么。除了書房有動過,別處沒有發現,應該是沒去過別的地方。”
“既然沒去過別處,只進了書房,那就不會是為盜物而來了。不過既然是個女子,那么想必跟宮里無關。”晉王妃思索。
英娘道:“皇上那邊好像一直沒有對此有什么反應。可世子眼看就要成年了,咱們……”
英娘看了眼眉眼間漸見晦黯的她,嘆氣道:“咱們需要做點什么嗎?”
晉王妃定望著花瓶里的牡丹,搖頭道:“不能擅動。只能徐徐圖之。
“——你先備份禮去拜訪下盧夫人,請她幫忙跟盧大人說,讓世子在衙門只要不出差錯就好了,不要露鋒芒,不要出成績。
“只要皇上對他的態度沒有變,那就說明我們還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