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停了下,道:“我欠你這份人情,有合適的機會我自會報答你的。”
雖然說蒙他相助,但她仍然不想因為這次就改變立場,她和他,還是清清楚楚地比較好,這樣才能毫無負擔地往來。
陸瞻不太茍同:“我與你結交,你母親就算是我的長輩,我怎可不尊敬她?再說了,皇上也時常教育我要謙遜。
“至于幫忙什么的,這跟你于我的相救之恩又算得了什么?都說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就算別的都不算,這份恩情我都必然是要銘記在心的。”
宋湘懶得與他廢話,換了話題道:“先前你母親來過了。”
陸瞻立刻前傾了身子:“她可曾說什么?”
宋湘反問:“你昨日回去說了什么?”
“她只問我是撞上了你們家的事,還是我們早就合計好的,我就說了實話。然后問到我怎么與你認識的,便還是之前那套說辭。
“我想她沒有相信,不過也沒有追問我,我就以為她不追究了。”陸瞻簡單說了下,道:“你怎么答的?”
宋湘道:“她正是懷疑昨日這事是你我預謀的。不過當時我不在家,是我母親接待的。她自然也是說的實話。”
“我方才進宮,皇上也在疑心是我預謀的。看模樣原是打算教訓我來著,后來聽說不是,他就沒再懷疑了。但皇上和晉王妃這邊我能解釋,外人我卻沒辦法。看來,我又連累你了。”
宋湘對此事已有預料,不與他糾纏,說道:“這么說你這邊沒什么隱患了。”
“不,”陸瞻垂眸把茶碗揭開,“相反我疑惑甚多。”
“什么疑惑?”
陸瞻默吟了一會兒,說道:“我覺得我父親近來行事有些前后矛盾。”
頓一頓,他接著道:“我去大理寺觀政,雖說是皇上栽培,但他在后頭也出了不少力。我是晉王府世子,他如此操心我合情合理。按理說我奉旨去觀政,這是名正言順好出頭的,他也應該樂見我有成績才是。
“但是,他今日卻在責怪我行事魯莽,不夠穩重,還讓我跟陸曜學習。”
宋湘聽了也道:“皇上都沒有怪你張揚,王爺倒怪起你來?”
宋湘印象中的晉王與外界評價差不多,低調,謙遜,好與人為善,對陸瞻管束得不是特別緊,在她看來,甚至還有些趨于松散,當然身為王府的男主人,他很忙也是原因之一。
但是忙到了連管教兒子都沒空的地步,他又怎么知道陸瞻還不如陸曜呢?她對陸曜這個人可是沒有什么好印象的。
“我就是覺得奇怪,總覺得我父親壓抑得都快走火入魔了。”陸瞻眉頭皺得生緊。“但我記得從前他不是這樣的。從前他主張我多嘗試,多實踐,總說我是他三個孩子里最出色的。
“為這,他還經常與我母妃意見相左,說作為王府世子怎么能太窩囊?只是礙于我母妃堅持不許我出風頭,他經常才依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