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個,陸昀神色也恍惚起來:“他們間從未紅過臉,昨日之事雖有側妃的成因在,卻也透著十分古怪。我尚未顧得及理會,此時此刻也不便勤于露頭。”
鐘氏點頭:“我總覺得有古怪,四弟妹才進府沒多久,這婚事又是皇上親自指定的,按理說父親沒有不認可的道理。就算不認可,也沒有必要私下針對。他為何要指使側妃這么做呢?”
陸昀同樣也覺得疑惑,但此刻她不宜勞神,而且王府里左一個陰謀右一個算計,也難免使她對王府產生鄙夷之感,便道:“父親向來謙和仁厚,怎會動用如此計策對付自己的兒媳婦呢?說不定并沒有這回事,只是側妃故意轉移視線。
“你別操勞了,還是好好養身,這些事情我來關注便是。”
鐘氏得了他一番肺腑之言,心放寬了,便依言躺下,將養起來。
陸昀這邊一面照顧妻子,一面留意著周氏下場不提,陸瞻上晌在王府思慮了一陣,腦子里亂紛紛,便索性往衙門來。
離出發圍場僅剩幾日了,如今各處都在議論著這件事,還有秦王漢王以及部分駐軍將領進京之事——為了犒賞有功之臣,每一次的秋狝,皇帝都會指定一批京外將領前往圍場伴駕,這次據說也擬了十來個,這幾日也正是他們抵京的時候。
陸瞻無心理政,想起了蕭臻山,便打發重華去蕭家問問蕭臻山何在?
重華很快回來:“小侯爺在家,據說今日蕭家三老爺也將抵京,長公主命他不要出去。”
蕭臻山的父親雖有兄妹三人,但永安侯與弟弟卻都資質平平,蕭家三老爺蕭祺原是蕭家旁支的子弟,幼時便無父無母,當時長公主見蕭家子嗣單薄,便接了他留在府里撫養,前幾年去了泰安當差。
陸瞻聽聞就站了起來,出門去往蕭家。
永安侯府今日張燈結彩,正待歡迎出府三年未歸的蕭祺回京,永安侯特地交代蕭臻山去西湖樓訂席面回府給蕭祺接風,蕭臻山從西湖樓回來,家門前正好就遇到了陸瞻。
“您怎么來了?”蕭臻山飛快下馬,并利落地拉著他進門:“真是來得巧!今日我三叔歸府,有接風宴,你與我三叔也熟的,正好一起!”
陸瞻挽住他:“我飯就不吃了,就跟你說會兒話,回頭你叔父到了我就告辭。”
蕭臻山這才發現他眼窩底下一片烏黑,愣了下道:“怎么了?莫不是跟媳婦兒鬧不痛快了?”
“不是。”陸瞻否認。
蕭臻山頓了下,就道:“甭管什么事,都先進屋再說!”
陸瞻點點頭,上了臺階。